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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于一般人对于闻于野出身的想象,虽然他一家子都在各自的领域做出了惊人的成就,但他们的家只是平凡地坐落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小城市。小区楼下理发店的门口还立着早就亮不了的红蓝白三色灯,蒙着厚重的土黄色的尘垢,墙上贴着的海报泛黄脱落,上面的模特还化着千禧年间流行的妆。

理发师也没有什么洋名,卞舍春听见其他人用方言喊他三哥,很有些江湖的腔调。三哥话不太多,就一开始笑着叹了下“头发留这么长啊”,之后听他是外地人,问了几句,便止住了话头。店里弥漫着浓郁的洗发水的气息,还混杂着洗头小妹没吃完的米粉的香,热腾腾的辣味,越闻越饿。刚过五点,卞舍春就支使闻于野去给他买点吃的。

理发店里的空调开得很足,吹久了有点头晕。卞舍春昏昏欲睡,洗头小妹外放的短视频背景乐都吵不着他,但一袋子烧烤的香气足以唤醒他的神智。他抬眼,迷迷瞪瞪地看向镜子里的闻于野,他眼里带着点笑:“尝尝?”

卞舍春转瞬就明白过来,也笑了,把袋子接过来:“这时卓家的啊?”

闻于野点了点头,在后面的沙发上坐下:“你的没加辣,他爸多问了我好几句,把时卓吓得……”

卞舍春把手从宽大的围布下伸出来,小心翼翼地咬着竹签,闻言倒是很爽朗地笑了两声,若是让时卓听到了,一定会感慨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。

烧烤不仅撬动了他们的嘴,也把三哥的话匣子重又打开了,他似乎是恍然大悟似的“噢”了一声,从镜子里瞥了闻于野一眼:“你港烧烤我就晓得嘞,你姊妹似莫是那嗒导演?扶噶屋里够?(你讲烧烤我就知道了,你姐姐是不是那个导演?扶家屋里的?)”

实际上扶载望只做制片人,不做导演。三哥当然也不清楚个中关窍,导演反正听着厉害点,就这么叫了。闻于野没必要也没心思解释这些,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三哥还记得他们,先愣愣地点了下头,又抬眉笑了一下:“好归冇见哩(好久没见了)。”

头回听他说方言,卞舍春耳朵竖得像天线。大概是平时他看着太板正,而山沟里孕育出的方言往往拥有更明锐的语气和千回百转的音调,恰到好处的市井气让他三言两语都生动不少。

话虽如此,这种滤镜的主要成因大概还是:一个字都听不懂。卞舍春凭感觉拼拼凑凑地猜测,急得近在嘴边的牛肉串都来不及吃,先艰难地单手给闻于野发了好几条消息。

闻于野看见他掏手机就开始盯着屏幕等消息,果不其然手机很快震了几下。

“舍春:你们在聊什么?”

“舍春:急急急急急求翻译”

他勾了下嘴角,一边继续跟三哥闲聊,一边回复道:“没什么,家长里短。我小时候,我姐读高中,下了晚自习常买份烧烤来这背书,她说她喜欢这儿的气氛?我也不是很懂。反正三哥和她那时候挺熟,就也认识我了。”

卞舍春好奇地瞄了一眼三哥,又眯眼打量着墙上贴着的老照片,两相对照一下,嗯,虽然年岁长了不少,但依稀能看出来三哥年轻时应该是个俊美又新潮的小伙子……可能这就是扶载望喜欢的气氛吧。

店里今天客不多,洗头小妹闲着没事,也参与了他们的对话。她跟闻于野没见过,说的多半都是疑问的短句,卞舍春零零碎碎听懂一些,问他是不是住附近,什么工作,年龄呢,卞舍春边听边等着她图穷匕见。

不出所料,就在他身上的罩布被摘下来,他甩甩发尾站直后,身后便传来一句直爽带笑的问询。

“快三十哩呀,看唔去呀,(快三十了啊,看不出啊,)”小妹笑眯眯地问,“讨婆娘没得?(娶老婆没有?)”

卞舍春一手攥着没吃完的烤串,一手飞快地打字:“这句我听懂了!”

闻于野瞥一眼消息预览,笑起来,淡淡地答道:“嗯,带我堂客回屋过年。”

小妹仿佛有些遗憾地“啊”了一声,还是很热情地送他们走出门,祝他们新年快乐,欢迎下次光临。

闻于野一出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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