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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——哪有人把恋爱谈得这么开诚布公的,闻于野的影响力未免惊人了些。
他在心中指认的罪魁祸首此时也愣住了,没想到卞舍春会说出这么一句话,整个人显出一些难得的局促。
卞舍春仿佛看到了之前被他的直球打懵的自己,无声地笑了一下。或许真心这东西其实是一种武器,只需袒露便足以让对方慌张。
前提是对面也有。
卞舍春说过情话,说过谎话,说过伪装成情话的谎话,唯独第一次对人认认真真讲“爱”这个字,虽然并不是肯定句,但也是二十几年头一回,他竟然也没有预想中那样心潮澎湃,也不是在哪个特殊的场合,他只是靠在床头,干燥的长发堆在脖颈处,很温暖,甚至让他觉得困倦。
在这样互诉衷肠的夜晚犯困似乎有点煞风景,但他觉得闻于野当然会原谅他,毕竟人刚洗过澡一段时间就是会很困,而且他的头发还难得干燥,可以肆无忌惮地扑上枕头。太好睡,能不能终止告白,先讲晚安?
他的声音里弥漫着困意,听起来是和爱意差不多的东西,让人懒散,让人幼稚,让人昏昏沉沉又觉得安心:
“我觉得爱情的发生不以双方客观条件为前提——总之,你不用为了我改变你,去做你不擅长的事情,你本身已经很好了。”
他的话还是没有说完,他还是没给答案。爱情的发生以什么为前提?闻于野从前没思考过这个问题,现在也思考不成,因为他的爱情以卞舍春为前提,但他不懂怎么用卞舍春的眼睛和话语阐述爱情。
闻于野的手指蜷缩起来,手心里似乎还遗留着长发的触感。追问的念头在他心间只盘桓了一瞬,就被卞舍春打架的眼皮眨掉了。他轻轻笑了一下,站起身,临到门口回头说:“我也要纠正一点。”
“嗯?”卞舍春已经合上了眼,闻言睁开一只,只是虚虚地朝向闻于野的方向,并不看着他。
闻于野说:“我对你好,也不是为了让你喜欢我,是为了让你开心。”
卞舍春听清这句话,惺忪的眼里闪现出一丝不知所措的慌张,险些没倒吸一口凉气。
他错了,一般人打直球也不会有闻于野这么可怕!
他左思右想难以答复,于是捞起旁边的电吹风,“啪”地一声打开,强行装聋:“你说什么?”
但闻于野只是笑了笑,捻了一缕吹到他面前的发丝轻轻捋了一下,便转身走了,关门的声音很轻,让这句属于闻于野的、难能可贵的情话,变成卞舍春睡前最后的记忆,像《边城》里彻夜唱着的歌声那样,不远不近地在他的梦里回荡。
第23章 Wonderwall
很难有一段关系能暧昧得清清楚楚,但卞舍春再次坐上闻于野的副驾驶奇异地体会到了这种感受。同样的空调暖风,同样的麝香调香水,甚至窗外的景色也可以说是大同小异,但他们之间多了些什么东西,正常来讲,这种气氛的定语应该是“说不清道不明”,但它实际上比雪花更透明,甚至让卞舍春觉得自己能条分缕析地讲出这漂浮的情愫成分几何。
车开上盘山公路,有点颠簸,松树上堆积的白雪有时被剐蹭到,礼花似的簌簌而下。
车载音响在放一首绿洲乐队的歌,卞舍春玩着手机,偶尔跟唱,等放完了才问出一个他好奇很久的问题,用陈述的语气:“你是不是偷我歌单了。”
闻于野沉默片刻,还是坦承道:“你微博会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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