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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懒得装游刃有余了,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赶上车的行为非常之牛逼,得意洋洋地接起了电话:“喂?”
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,”闻于野听上去在微笑,“怎么突然改主意了?”
卞舍春靠在车窗上,笑了一会儿,然后理直气壮地说:“我喝醉了!”
闻于野当然听出他在瞎掰,不知是配合还是调侃地说:“什么酒这么烈?”
酒不能让卞舍春反应变慢,但短时间里剧烈运动可以,他听完这句话,懵了一下,手指绞了一下乱得不像话的发丝,含混地说:“日出龙舌兰。”
说完才想起来其实他今天喝的是玛格丽特。
闻于野带着笑“啊”了一声,卞舍春本就跑得热,听他说话更热,撂了手机脱外套,再把跑到背后的项链甩回领口处,再抬头的时候,跟他打电话的人就站在他面前笑。
嘴角弧度不夸张,笑意却很浓郁,垂着的眼睛微弯,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看得卞舍春也压不住嘴角,不自在地扯了一下毛衣的V领,撇开眼装不在意。
列车发动了,闻于野踉跄了一下,手掌往前撑在卞舍春的桌板上。卞舍春蜷了一下手指又欲盖弥彰地松开,另一只手抓住项链末端的银质挂件,气势汹汹又不痛不痒地往他的手背上砸了一下,先发制人地斥道:
“你有行程不早几天说,当天买票贵得要死啊!”
第17章 人类不宜飞行
闻于野面对他的控诉面不改色,只是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他的肩胛骨,力道微妙地卡在“拍”和“按”之间,隔着毛衣传来一掌的热度。
这一趟乘客不多,闻于野去6号车厢向乘务员确认了他对面是个空座。回到卞舍春面前的时候,看见他正对着桌上一本窄窄薄薄的笔记簿发呆,铅笔在手里转得缭乱。
闻于野没有出言打扰,只是在他对面放下了行李,戴了一只耳机。
但是卞舍春写写画画没几分钟,就把本子“啪”地一下合上了。毫无章法的思绪像落满纸张的飞蛾,在合页的一瞬四散奔逃,枯叶似的翅膀摩擦出不属于现实的杂音,世界再次只留下宽大的车窗外不断倒退的空旷雪原。
卞舍春放下笔再托腮,脸上沾了点铅灰,看着夜幕里的雪山发出一声叹息:“其实我已经很久写不出东西了。”
闻于野把左耳上的耳机也取下来,安静地看着他。
“参加工作之后就没再动过笔,去年想再捡起来,就发现已经不行了。”
“这是你辞职的原因吗?”
卞舍春笑了:“辞职追求艺术梦想这种理由也太冠冕堂皇了,主要还是不想上班。”
“谁都不想上班,直接不干了的很少。”闻于野点出来,语气里有一种轻松的调侃,仿佛卞舍春是什么万里挑一的勇士。
“实不相瞒,我现在也时不时看boss直聘的,”卞舍春讲到这里,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世俗的难色,“我存款又不是特别多,再写不出来,还是得找下家的啦。”
“找到了吗?”
“没有,我已经做好流浪的准备了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是家底很厚的那种,”闻于野有点意外地看他,“你看起来像个……”
“少爷?”
“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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