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卞舍春没拉窗帘,醒来时像是被这青天白日狠敲了一闷棍,惺忪着揉了两下眼睛,脑子慢悠悠地涌上回忆的碎片。他发觉自己不应该不听劝,回了房间还死活不动吹风机,现在真头疼了。

他不吹头发也不是一次两次,真感受到这种凉风冷水灌进脑髓里的头疼,还是多少年来头一回。看来闻于野是个乌鸦嘴。

对了,闻于野。卞舍春坐在床上发愣,手指动了动,好像触摸到了虚空里昨夜残留的水雾。

“啧。”

还好闻于野关门了。要是他不关门,要是他真的没那么棒槌,听懂了卞舍春并不高级的暗示,真过来帮他吹头发,他不知道该怎么收场。他并不是久经情场的人,只是生性轻佻。

这违背了他的原则——卞舍春懊恼地按了按太阳穴——他曾经发过誓,不要在夜里作决定,更不要在夜里谈爱情,想入非非也不行。人在多愁善感的深更半夜智商会极限下降,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突如其来的心猿意马。

警惕啊,引以为戒。卞舍春絮絮叨叨地给自己作思想品德教育,洗漱时对着镜子反思了一会儿,在心里作完一千字深刻检讨,结果一拉开门就看见隔壁的木头帅哥立在门口,奋力建立的心理防线一瞬决堤,又“啪”地一下把门关上了。

被关在门外的闻于野有点懵,当下也对自己近来行为作了一番复盘,难不成是昨晚上关门前没跟他说晚安?他不是会在意这个的人吧。

好在卞舍春的声音从门板里传出来,还是那副稀松平常的语气:“你等下,我还没洗漱。”

“哦,那我等你一会儿。”闻于野松下心,在门外安静等着,听房间里传来的水声。

正洗第二遍脸的卞舍春长叹了一口气,觉得这次反省果然像他前半生所作过的所有反思一样毫无用处,以前是哄大人,现在是哄自己,除了话术变得成熟点,屡教不改的毛病真是一点没改。

在心里这么自嘲了一会儿,卞舍春脸上的笑意又慢慢地淡去了,镜子照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,因为升腾的水汽变得有些面目模糊。

如果说下一个夜晚,下一个被星光和路灯照亮的时刻,不管放的是披头士还是邓丽君,不管闻于野穿的是冲锋衣还是白T恤,他都会这样不管不顾、信马由缰地在心里为那个瞬间按下快门键,标注为人生电影里的关键帧的话,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?

反正发展到哪一步,都无法是最后一步。这终究只是一趟旅程。卞舍春第一天坐闻于野车的时候和他闲聊,随口问过他是在创界总部还是哪个分公司工作,年假有多少天。

闻于野说,在北京,年假十天,算上周末,他能在这里待十二天。

十二天。

卞舍春记得自己当时说:“好长啊。”

洗手间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,如果不是因为浴室的混响效果太好,可能这点模糊的情绪就此淹没在水龙头下了。

卞舍春以为闻于野会像昨天那样带他去中餐厅吃饭,结果他已经打包好了早餐,和前一天是不一样的菜色,但都很对他胃口。

短短几天就把他口味摸得这么清楚,如此敏锐的洞察力,昨晚上是怎么做到那么坚定地把门关上的?卞舍春百思不得其解。

“谢谢你啊,多少钱我转给你。”卞舍春语气轻快地边说边掏手机,他们这几天每笔账都算得清楚,当然也还有些算不明白的账,比如闻于野带他追完极光后又给他当司机当导游,按正常市场价怎么算,他根本理不清,也已经懒得去理了。

闻于野倒也没拒绝,说了个数。过了片刻又开口:“我今天打算坐火车去纳尔维克,你要一起走吗?”

卞舍春反应了一下,才抬头,看见闻于野的眼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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