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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就是想试试,”卞舍春说得很收敛,怕给他造成什么负担,“我这人什么都想试试。”
“那就试试。”闻于野笑了,“我带你去,不用管他。”
卞舍春惊讶地看着他站起身:“那你……你就这么把你朋友踹了?”
闻于野脚步停住,琢磨了一下“踹”这个字,半晌“嗯”了一声,浅浅笑了一下,好像还有点亏欠朋友的不好意思,但不多。
卞舍春只犹豫了一瞬就拎起包跟着他走了出去,上车的时候他还在想闻于野“抛弃”朋友的反应,忍不住笑。
闻于野这个朋友叫米凯尔,才十七岁,据说两岁就开始驰骋雪场,如果瑞典人会抓阄的话他抓的一定是雪板。这小孩儿浑身是胆,臭屁得很,这么些年没摔死属于命大,还觉得自己是去XGames的料,让他两位搞科研的家长提心吊胆。等到了人嫌狗憎的青春期,每每和他爹吵架就带着装备跑山上去,被追问起来还要拉“Wen”当垫背,可惜Wen是到了年纪就要回去工作的中国人,能给他当垫背的时间过于短暂了。
所以一见到闻于野,米凯尔连近在咫尺的圣诞假都等不及,当机立断地买了第二天sikibuss的票,带板直奔RommeAlpin的车程中打过去了三通电话。
第一通电话,Wen声音温厚,问了他打算滑什么雪道,大概几点到,今天天气很好,雪况如何之类。
第二通电话,Wen说朋友要过来玩,今天就不陪他滑红道黑道了。米凯尔皱眉撇了撇嘴,但他知道Wen说的“朋友”一大半都是给他付过钱的客人,也没办法,不情不愿地说没问题。
第三通电话,Wen说在停车,他要是提前到了就自己滑一会儿。米凯尔懒得理滑蓝道以下的人,翻着白眼奔向了广阔的蓝鸟天。
等他滑了一趟爽的下来,站在山下愉快地拍照留念时,就看见远处的绿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,亮蓝色的滑雪服被他穿得像要去走秀,在来来往往的雪友和缆车中静止得很突兀,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台奥林巴斯,很小巧,不像他平日里会用的相机。米凯尔顺着相机对着的方向看过去,没见到什么宏伟的雪峰,疑惑了一下,直到一位长着东亚面孔的年轻人从那个方向慢悠悠地滑下来,米凯尔才反应过来,这应该就是Wen拍的人,他说的那个朋友。
米凯尔眯了眯眼睛,他见过的中国人很多,一般都记不住长相,Wen算一个例外,这个陌生的朋友算另一个例外,就算大半张脸被护目镜遮住,只露出来冻得发红的鼻头和嘴唇,也让人一眼移不开目光。头发颜色也染得很漂亮,飞扬在山雪之间,像被冰折射出的一抹半透明的光彩。
女生吗?好高啊。
被悄悄认错了性别的卞舍春此时此刻心情很好。他不是很爱运动的人,但滑雪给人带来的快乐实在非常纯粹刺激且令人上瘾,摔了很多次后能顺利滑完一段都觉得很爽,山上的一切风景都在飞驰后消逝,他觉得自己变成了雪,变成了风,变成高原上俯冲的鸟。
但是他还不太会刹车,犁到最后没稳住,闻于野一边避开他的轨迹一边喊:“往旁边倒!”
卞舍春立刻非常听话且惜命地躺倒了,被闻于野拉起来的时候忍不住笑。
小闻教练推崇鼓励式教育:“挺好的,能滑了。”
卞舍春相当受用,很得意地凑过去看他拍的视频,越看越沉默。
视频放到了末尾,卞舍春扫了扫鼻尖,移开了目光:“滑起来觉得挺快,这么一看像老太太遛弯儿。”
话音未落,旁边一位目测六十多岁的银发老太带着个小孩滑下来,轻轻松松地拐了个弯儿,中气十足地和家里人招呼了两句,往另一头的雪道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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