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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错算一步,竟然把自己给坑了。
他嗓子干哑得厉害,起来倒了杯水。
水是冰凉的,让他头脑清晰了许多。
今日军营中安静得过分,让他不禁心慌,往日里见到游荡的士兵都不见了。
他连忙换好衣服,刚一掀开营帐的帘子,尘灰扑面,粗犷的风倾轧着飘零衰草,更添萧索。
主帅的营帐外,远远就能听到人怒吼声。
“胡闹!他胡闹,你们一个两个也跟着胡闹吗,往日那些军纪都作儿戏了?”
被训斥的伙夫一个两个都不敢说话。
可主帅显然没有消气的意思,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,谢璇衣只得走过去,“将军何故动怒?”
主帅正在气头上,睨了他一眼,尽量客气道:“一个伙夫私自换岗,偷了营中密信,如今偷了匹马,人不见了。”
他简短地讲完,发现谢璇衣脸色有些不对,便清了清嗓子,又问,“怎么?”
谢璇衣非常勉强地笑了笑,“没什么,这确实不是小事。”
“这人所在,我大概能推测一二,不如我去将这人捉回。”
主帅就没指望谢璇衣能来做什么实时,只当多养一个闲人,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份毛遂自荐的心思,顿时印象有所改观。
“自然可以,只是如今事态紧急,若是未能发现此人踪迹,务必早归。”
听过这番叮嘱,谢璇衣自然应允,也去牵了匹马,一刻不敢耽误。
他先前在系统中保存的大地图果然派上用场。
谢璇衣辨认一番,很快锁定了北漠边境军营。
曾经那些谨小慎微他都已经抛诸脑后,现在快马加鞭迅捷如龙,心里像是燃着一团愈演愈烈的火,他不知道沈适忻是怎么猜到他的想法的,他也不在乎了,他只想把对方赶回去,完成自己最后的任务。
他凭什么,凭什么一而再再二三以己度人,什么事情都要代人去做。
恶心。
也由此,谢璇衣满心烦躁地闯进北漠的军营时,几乎是活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的。
门口被坚执锐的将领全然难测他杀心深重,明明用刀并未到庖丁解牛般出神入化,在场却都不敌。
不长眼上来挡路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,血液顺着沟壑崎岖的土地肆意流淌,逐渐便再没人上前阻拦。
那些士兵警觉却远离开,提防他冲上来几乎是提防怪物一般,看得谢璇衣不觉失笑。
北漠的营帐旁,多数系着彩色的布条,在风里舞得狂乱,几乎让人头晕目眩。
谢璇衣提着刀往里走时,一瞬恍然,依稀想起曾经不知在何处听说过的信息。
传说,这是北漠的一个习俗,要在立冬前挂上彩色的绸布,祈求今年没有雪灾,保佑游牧的农人好还家。
谢璇衣驻足看了一眼,立刻上前去了。
他提刀挑开主帐布帘,走进去环视一周。
沈适忻果然在这里。
见到谢璇衣来,他脸上没有一分意外,反而暗自无奈叹了口气。
他早就该料到,拿谢璇衣自己的药阻止谢璇衣,是一件很可笑的举动。
开阳换了北漠王族的装扮,懒懒散散地靠在兽皮间。
按官方的说法,他还没有彻底加冕为王,仍然是预备王储。
可是在实际上,已经没有人能左右他的行为了。
甚至连这一次御驾亲征,都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劝阻。
北漠之人,大多对这位新王又惧又恨。
“孤身闯我北漠军营,倒是虎胆。”
开阳看了谢璇衣一眼,扭头对沈适忻嗤笑。
“你怎么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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