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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泊樾的魔鬼视力,一定早就瞥见了,他点到为止地说:“你在这儿等,我把车开过来。”
“诶!”她下意识扯住他潮润的衣袖,“雨还没停,你不要淋着过去,会感冒的。”
很简单的,出自人道主义的阻拦和关心。
却让他微蹙的眉心舒展开。
温听宜默默收回手,指腹残留一点湿。
因她刚才扯的那一下,程泊樾竟然名正言顺往前走了半步,胸膛几乎挨到她鼻尖。
她呼吸一凝。
面前弥散着的气息,是她在漫长的时光里依恋而不自知的。
斜对面有一家便利店,门口挂了一盏老式吊灯,周围绕着一只小飞虫。
它秉持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决心,在灯泡前撞啊撞,反反复复,毫无头绪。
温听宜感觉自己就是那只小飞虫。
所有问题在她脑海里盘旋。
在程泊樾眼里,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?
一个不屑于被感情绊住的人,既然对她没有动|情,又为什么在夜场里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手袒护她?
他明明不喜欢被杂雀般的目光注视,更懒得亲自动手,再说了,身边有那么多听候差遣的人,哪里用得着他亲自上阵。
偏偏他就是实打实下狠手了,在场没人敢录视频,只留下一段异闻似的叙述,传到她耳朵里,徒乱人意。
或许那件事可以用出手相救来概括,跟多年的情分有关,暂且不论。
那之后发生的一切呢,他说要留住她,为什么要留?
是习惯她的存在了吗?
是忽然意识到,两人在那方面还算契合,结束了怪可惜的,所以就打算费点功夫把她哄回身边吗?
彼此的起点是彻夜纵情,假如年复一年延续下去,难道算是一种有始有终吗?
有点荒唐了。
温听宜逐渐心乱,抬眸瞧着他,目光陡然撞上,程泊樾清冷的视线里,总是透着一丝欲念,容易让人想歪。
于是她单刀直入地提问,殊不知,开口就把人气死了:“你想继续跟我上床吗?”
某人脸色一变,眼底的怅惘一闪而过。
他连“为什么这么问”都疾速省略了,温和又笃定地说:“溪溪,我们之间不止这些。”
要不是他天生中气足,嗓音再低也带着厚重感,否则这么柔淡的语气,很容易被雨声盖过。
本性强势的人,却连反驳都是轻的,好像她是一缕羽絮,似有若无的,经不住半点风吹草动,必须捧在手心里护着,才不会让她越飘越远。
既然他说“不止这些”,那在他看来,还有
哪些?
都说女人心海底针,但至少是针,总有一天可以捞到。
不像眼前这个男人,心思像山顶盘绕的雾,风一吹,散了,下一场雨,又聚起来了,要她怎么捕捉啊。
不愿再猜了,总是猜,头都大了,温听宜轻吸一口气,索性盯住他吐槽:“心眼子真多,里面到底藏了什么?”
她一瞬间的抬眸,像正正落到他后颈的雨滴,不算沉重,胜在精准。
程泊樾稳稳接住她的视线,似乎压制着胸腔的躁动,目光深黯:“藏不住了,她现在光明正大站在我面前。”
冷不丁顿住了气息,温听宜大脑空白,像坐在损坏的过山车里,卡在半空,心慌了。
这个人在说什么?
雨声越来越躁乱,伴随他沉重但规律的呼吸,浮荡在耳边,叫人魂不守舍。
从初秋到入冬,温听宜跟他打了快两个月的游击战,被他那副抽身自如的姿态搞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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