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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。
他从未如此配合宫女的洗漱,穿戴,没有起任何狎昵的心思,像过去每个心系黎民的勤政帝王那样挺直腰背,想着朝堂上理应发生的事情,肃穆而端正威严地坐上了御辇。
同时,谢怀千方起。
许久没缮剪长发,上圣那一头乌黑的引魂幡铺地满榻都是,他低着颔,外人便瞧不见脸,只能从清光打照出的缟素色泽的肌肤,冷寂而蛊动人心。
元厉端着洗脸的铜盆,盆内白气蒸腾,元骞不怕烫手,直接湿了帕巾在手上凉了些,暖着声气哄道:“老祖宗,咱们乖乖地将脸擦擦吧?”
谢怀千撩开落到左肩的几缕长发,袒露出皙白的宽肩和颀长修美的手臂,掩盖着上身的薄被滑落了些,兰膏香味大片泼露出来,叫人还未记住那香味便消失不见,使人心动神移。
元俐立马垂下头去,非礼勿视。
谢怀千的睫毛往上翘了翘,元骞帮他动手将被子往上扯了些,关怀地注目他,只听老祖宗沙哑着嗓子问:“闻淇烨进城多久了?”
元厉听见老祖宗嗓子哑得狠,和平常的甜哑不大一样,忙去打水。
那厢装傻半晌的元骞终于挤上眼,叹道:“老祖宗饶命,也不是什么大事,本想洗漱完再禀报您的,就怕坏了您大清早的心情,果真还是瞒不过老祖宗的漂亮眼睛。闻淇烨破晓时分已列队三十万士兵在外城之外,只率领八千士兵直入大内宫城,也没人拦他。因着什么呢?竟然是因为他手头有皇上御赐的文书,李胤早早就写好了文书给闻淇烨,连张大人也不知晓此事,那文书中写,待他事成之后拿文书入金銮殿救驾!这还是守城士兵说的。”
“他还真敢进。”谢怀千轻笑,阖上了眼睛。
元骞立马拿湿帕极为小心地擦拭老祖宗的脸,喉间压低声气道,“眼下没进午门呢,得看咱们老祖宗情不情愿放他进来呢。”
“他敢来,哀家自然敢开门让他进。”
把谢怀千的小脸一擦,水灵水灵的脸蛋儿还沾点花儿芬芳的香气,元骞骄傲道:“奴婢今早灵机一动,先往盆里头泡了些干花,浸香之后再捞出来。今儿个呀,是老祖宗特别的日子。”
五更天。
文武百官参拜皇上太后,李胤掐着手指受了礼,坐在龙椅上与谢怀千并列,魂不守舍地等待闻淇烨。
闻磐礡啊闻磐礡,你万万不可让朕失望啊。
李胤数次偷看谢怀千,谢怀千居然并不受影响,依旧按部就班,事无巨细地聆听臣子的汇报,再予以点拨,宛若不知今日要发生什么。
竟不知谁才是皇帝!
苦熬到巳时,几乎都要下朝了,还不见闻淇烨的影子,李胤愤懑难言,攥着拳仿佛生咽黄连,几乎要以为闻淇烨逗他呢。
正当谢怀千准备抬手呼唤众人退朝,目之所及一道如竹高拔的绯红身影自金銮殿的尽头快马加鞭而入,身后裹挟着如潮兵马。
怎么能进得来?这可比剑履上殿严重得多!这便是谋反!诛十族也不够死的!
文武百官皆惊骇以对。闻径真腿都看软了,眼一直几乎要死过去,老相识章笃严忙扶着他薄立的腰背,微皱着眉望着朝廷的不速之客。
然而此时最该动的执金使,巡风府都不动弹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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