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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72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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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末秋初,上圣召他前去。

一身明黄天家袍,浅色发冠漆发半挽成髻,漆发半披,垂首俯瞰桌上军防沙盘,泥土为山,细沙为川,粗砂为地,石块铺就城郭郊野。二人同看沙盘,上圣看得心无旁骛,而他看了一会儿便挪开眼去瞧修得格外娇嫩的房梁。

他老阮也是舍命陪君子,罚站许久。

等上一会,谢怀千将指间牙旗轻轻落在云州北城门的标记上,同他说话:“他会问你,要留下多少人?”

想到某人压着火做事的俊俏相,回来后八成要找他算账,唇角无意识勾起,眼角亦绵绵,又道:“你回他,部丞大人班师回朝时想带多少人,就留下多少人。”

阮范大见状照葫芦画瓢,紧着牛目,煞有介事将皮球踢了回去:“那得看部丞大人班师回朝时想带多少人。不过那阿绰尔沁有盖世骁勇,还算得上‘太子继位’,老夫首先好奇,闻大人想如何啃下这块硬骨头?”

——语罢,谢怀千将北境的帜从沙盘的洞孔中拔出,丢到暖炉内烧成枯灰。

那白皙精致的头脸不见任何感情。

沙雪的嗓沉缓道:“至于阿绰尔沁,此人宜用攻心计,但他不能死。”

“留活口。”

闻淇烨早便想好怎么治这个外强中干的异族首领,展开舆图道:“先前我闯北境主营,毫发无损而被放归,若中伤阿绰尔沁反倒使得他族内一条心,穷寇勿迫,不留回旋的余地便很难将北境收入囊中。这一仗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,不伤他非分毫,此外怎么攻他都行。”

居然和上圣说的一模一样。

上圣料事如神,此人也绝不容小觑。

“这么说,是该攻心。”阮范大左右低颌,不知在点头还是在摇头,炯炯牛目一边表现出赞同之意,一边包藏疑心。四大将门之首闻氏自然威名在外,可真要说起来大多数帮太祖打下江山的红人鼻祖早都当了甩手掌柜,领了福禄回老家颐养天年去了,他打过照面的闻径真又是一号老白脸。

谁知此人说的话是否纸上谈兵?说不定多问几句就露馅了呢。

那么究竟如何攻心?

阮范大黑紫的唇才开了个门缝,突然急忙跑进来一个小兵,高喊:“报!有闻大人的书信。”

“谁送来的?”阮范大眉心一跳,闻淇烨也有些意外,小兵递过来六七封书信,低头瞧着最上面的落款,老实答道:“看着应当是首枢给大人的家书,不过听说有一封很早便送出了,绕了很久,这会儿兜兜转转才到云州。”

“家书?”阮范大觉得滑稽,“闻部丞原来还是个奶娃娃,出门在外离不开爹妈。”

闻淇烨不予置评,单手拣着信封角往下翻看,全是闻径真的落款,看字迹终于不是门生代劳了,老家伙这不是长了手会写字吗?

他没了兴致,往下翻到最后,手猛然一顿。

只见那锦封从右往左,上中下书着:

兵部部丞闻大人亲启

云州府衙

兄渊然手缄

闻淇烨不知为何忽然将信全部往桌案上一压,转开脸,右掌斜着遮住信封上的字,粗粝带茧的指腹先后在信封上比划,吊丧着一张规整冷厉的脸往外看,驻在门旁的士兵以为偷懒被发现,抻着脖颈挺胸站得更直些。

谁知闻大人的唇角突然勾了起来。

一旁翘着二郎腿看戏的张宏淳坐不住了:“磐礡缘何一副小人得志的作态?”

“因为小人得志了。”闻淇烨打起嘴炮来能屈能伸之程度令人叹服。

他以为回京师才能与谢怀千再续前缘,没想到谢怀千竟然是更沉不住气的那个。任谁都无法抵挡得手的狂喜。

他双手擒住手中的信,并不解释,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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