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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具残渣,却忽然感到老祖宗身上陡然凛冽的气息又化作春风,梨花开了满树。
谢怀千接了元骞的布,推开他的手,也不勒紧伤口止血,就拿白布吸渗出的血,莞尔道:“有去查明此人身份么?”
元骞幡然醒悟,嘿地一声,也对,真是奇了!“老祖宗,您是说,压根没有这人?”
这个人还可能就坐在你面前,谢怀千并不点破,谢渊然两头取一瓢水出去,可不就是沝?他隔着布掐弄伤口,溢出更多血红,元骞受不了他自虐似的取血行为,心疼极了,口中呼呼气道:“娘娘这是做什么?”
谢怀千见那白布差不多浸湿中间一大片,血呼啦差,腥气极了,抽出手将布递给元骞,云淡风轻:“想办法把这物什交给部丞大人,他害的,他收着。”
元骞接了布,欲言又止,半晌,还是什么也没说。
老祖宗这回真是栽大了。
梅开二度,闻淇烨第二回来帝王行宫,不用担心被奸人所害,真正喝了个痛快。
李胤哪有什么海量,闻淇烨比他多饮一盅,小皇帝已然死猪一般呼呼大睡,闻淇烨看了他的脖子许久,什么都没有做,还吩咐下人帮李胤收拾。
闻淇烨没去养心殿,回馆驿,他饮酒出了汗,不治而愈,家医都啧啧称奇,闻淇烨觉得他们大惊小怪,他的八字日主身强,四柱无忌,命够硬,能破百灾,闻母和当初给他算命的大师一拍即合,觉得名讳直冠水火,从小拿无情水火炼他,往后便可躲避万灾。
天灾人祸他都没当回事,他克灾星。
辍朝第七日,李胤找人把他召进宫中,闻淇烨换了身干净的补子服就去。
这回筵席摆在太和殿,李胤目光炯炯地坐在龙座上,召了一干水灵儿的歌伎献舞。
闻淇烨才一进去,李胤招手对他朗声道:“磐礡,今儿这庆功宴可是贺你病愈,这里头哪个姐姐你喜欢,尽管开口,朕保管送回去给你做妾,叫你识得女子的真滋味,阴阳调和才是道嘛。”
舞池之中甩弄江南水袖的女子闻言,个个羞怯得拿袖子遮住了脸,李胤笑骂道:“你们这群騒浪蹄子,没有男人一天都活不了,騒死算了!”
闻淇烨朝李胤颔首,佯装没听见李胤说什么,下头每个人摆了张桌,每张桌上菜色都不同,李胤在伺候臣子这方面下了不少苦功。
周立中坐在他对面,左列首位。这老头左右都有桃花面的歌伎,他满面春风,瞧见闻淇烨扫过他,老眼色眯眯地看着闻淇烨,仿佛有种沆瀣一气的知音之意。
文莠没来,久未露面的周立中倒是衣冠楚楚,詹怡苏没缺席过。
闻淇烨峨冠博带,在诸位大臣之列也极为惹眼,下头大臣身边都有佳人作陪就他闻淇烨没有,那属于王至的失职。王至忖度,这人上回说喜欢比自己大的,故意叫了俩青涩得能掐出水的小丫头去陪,死要膈应他。
不料正中闻淇烨下怀。
对面舞伎风情万种,乐声柔美撩人心弦,闻淇烨坐在那儿像一樽泰山石。
两位年轻丫头对这位爱使唤人又不近女色的公子早有耳闻,还没想好从何下手,闻淇烨先发制人,一倒两樽清酒,各人面前放一杯,对待素昧相识的兄台一般,平声道:“吃点罢,这席一时半会不会结束。”
两位丫头为了保持扶风弱柳的文质姿态,被逼着好久没吃过像样的饭菜,她们这些人哪会真馋什么男色?闻着桌上菜肴香味才是真的馋。闻言,先有人问:“大人当真愿意分我们一口吃食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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