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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人才是真正的睚眦必报,且还过目不忘,凡是冒犯过他的人,见过一面的,他都记得一清二楚,连相近样貌的亲人都不放过,整死一个算一个。”

王至心里一个咯噔,骂道:“还不调转马头,叫他们一家摆弄着玩是吧!走啊!”

闻言,马夫太监立马调转马头,尘土飞扬,一会儿便瞧不见踪影,闻径真目送他们直至影子都瞧不见才张罗门夫关上府门,嘱咐道:“给磐礡斟屠苏酒,压惊辟邪。”

【作者有话说】

说下本文看起来怪怪的生僻字用的都是通假字orz

努力了但是节奏使然千千还是下章出现

第15章 苏式船点

闻淇烨啜饮一口辛辣酒水,搁下犀角酒杯,略有深意地看着闻径真:“屠苏酒乃除夕所饮,府上没有雄黄酒吗?眼下端午将至了。”

闻径真平静地握着酒器给他再度满上酒,仅他父子二人,他说话也更直截了当:“雄黄酒?我生平从不识得这酒,我若知道,便当不得此官。你要想喝得此酒,周立中府上定有,每年那人便于端午将雄黄酒与蛇酒一同献给皇上,什么花色大蟒酿的都有,能生生挑花人的眼。”

闻淇烨背过脸忍俊不禁,谢怀千像蛇原来是朝臣共识,人人都想拿他当下酒菜。他很好奇,谢怀千头回发觉此事不知有没有怒极反笑,还是白眼以对?

“今日之事,可需我搭把手?”闻径真问得很客气,既不自称父,也不把闻淇烨当作同僚、下属。

“今日之事,全靠父亲成全。”闻淇烨手指在桌上敲了下,同样反问道,“父亲这手还要怎么伸?还要伸多长?”

闻径真心中一凛,又生出无限欣慰,他防备地看着闻淇烨,抬酒道:“就到此为止。”说罢,他一饮而尽,意思是往后闻淇烨的事他不会再插手。

他这个儿子他很清楚,若说他睚眦必报,闻淇烨决计青出于蓝,他是不喜欢谁就整谁,闻淇烨更是亲爹照样整,若不是要他这个便宜父亲有用,他们也很难和和气气坐在一起。

以前在梁汴本家,他便发觉他的独子聪慧到了难辨黑白的地步。闻氏中人大多武学出身,武将自然也读书,但是兵书居多,秉性血气方刚,终归瞧不上士大夫之流,对他的行为颇有微词,觉他逆反,是趋炎附势之辈。

闻淇烨则总能得到氏族中话事长辈的喜欢,他会借力,用大人的声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,比起同辈无意的小聪明,他这儿子显然通晓此道,他知道什么话该说,什么时候保持冷漠,什么时候可以放出一点钩子,什么人可以真心以待,什么人只能用来当传话筒。

私下,闻淇烨会直接拿他的书去看,并且没有向任何人解释意图,闻径真没有阻止过他,甚至欣赏这种行为。

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,闻淇烨就适合京师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,他向谢怀千旁敲侧击提过许多次:他有一个儿子。

谢怀千叫他说得腻烦,干脆年年下旨叫闻淇烨入京,他儿子也够硬朗。天高皇帝远,任你怎么骂,他就是不来。不得已,他才支招出了杀头的下下策,谢怀千被他弄得对他这儿子生了浓浓的意趣,如此牵线搭桥才有今天。

既然闻淇烨自有对策,还有什么可问的呢?他这做父亲的,若真出事再收拾烂摊子也不迟。

闻径真不问了,只笑了笑说:“万事小心。”

闻淇烨听老东西废话良多,早就没在听。比起被皇帝等人围剿之事,他更烦如何修补他与谢怀千的关系。他不会哄人,从小也从未见过长辈哄人,闹急眼了上手打就好了,谢怀千似乎不会做让自己手疼的败兴事。

烦得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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