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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前头去看他,夏真羲大半张脸掩于面纱下,只露出一双清冷绰约的柳叶眼。六年了,后宫鲜少有人知晓夏真羲的存在,遑论他的真貌。夏真羲毕竟是太后的侍君,宫里人不敢多加妄议,亦不敢多看他。慈宁宫的侍人多数只知道他身长秀美,爱穿广袍广袖,看不出身段,然而能得了上圣欢心,还做了多年侍君的人,难看得到哪去?都当他这面纱是侍君与太后的闺中风趣。

“夏侍君?”元骞几乎恼了。

夏真羲不为所动,反问:“太后召我,我便来,太后若不召我,我如何能劝太后用寝呢?”元骞笑:“后宫嫔妃皆知,宠幸是争抢得到的,侍君,天上可不会掉馅饼。”

夏真羲良久道:“我并无邀宠的本事,只求,伴得一朝是一朝,还请公公另寻出处。”

元骞看他二脸不理人的吊丧冷样,也不生气,细纹眼笑开:“侍君今日不愿意,明日不一定,奴才也并非胡搅蛮缠之人,只是将这事儿,说与侍君听,侍君若有心便带回去细细琢磨。”

夏真羲一言不发。

到了东暖阁,抬轿太监将步辇放下,元骞垂着脸在门外通报:“娘娘,夏侍君来了。”

谢怀千方沐过泉池,侍女往发上抹了桂花油,湿漉漉地垂到毯上,洇出水痕,他浑身上下最多只披一件海青薄衫,差走了所有侍从,一天上下最不受束缚的便是此时,怎么自在怎么来。

“正看画呢。”元骞给夏真羲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“进去罢。”

夏真羲迈步而入,其余人等皆候在阁外昏黑之处。

里头,夏真羲倾身凑近谢怀千,纤手拉起谢怀千皙白肩头上将落未落的衣衫,道:“世子得知外放的消息,将皇帝骂得狗血喷头,正琢磨怎么推脱掉差事。”

谢怀千单手秉执画册,从他手中拿下衣角,拢住衣衫问:“谁去忱州?”

夏真羲顿了顿,手指磨蹭了下衣襟:“梅书。”

“不是叫他不要来?”

“……他太想见您了。”夏真羲颦蹙间流露出感同身受的苦痛,谢怀千便知他又想起两小无猜的青梅,打断道:“罢了,等他回来,叫他即刻见我。”

夏真羲面纱之上,眸若点漆:“是。”

元骞在外等了一会儿,有心往外走了几步,斜着眼往里瞧,暗笑了声。

那夏真羲方才作刚强不折之态,这会儿膝盖软软地跪了下来,挨着老祖宗的腿,上身就差倒贴在主子身上了。眼看着,两人情意正浓,说起体己话,似有宽衣解带之势。

还说不会争宠?若真不会争宠,他近来倒是认得一个天生便会争宠的闻大人。

闻淇烨自然不知元骞如何编排他,宫中之事,他知晓的太少。

这日他又来慈宁宫,元骞待他热络不少,只是发觉他是来陪谢怀千夜以继日悬梁刺股地处理公务,立马下了脸子,还刻意做出丑角的苦相,独自徘徊在他二者之间,活像个唱大戏的:“老祖宗,该睡了该睡了,您倒下了,江山社稷怎么办?”

“这个也一起看了。”谢怀千充耳不闻,将几封折子递给闻淇烨,闻淇烨看过上面首枢的意见与彤玺大太监的朱批,再另起一张白纸陈述自己的见解。

平常这个时辰,谢怀千与他叙话完毕,都该走了,这会儿两人还在后殿鏖战。

元骞唉声叹气好一会,被谢怀千一句“出去”赶走。

过了会儿,几位太医满头是汗地赶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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