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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9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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怡然高旷,仿若今日并非头一回上朝。

高束发髻上乌纱帽安得板正,三品孔雀补子团领衫束金荔枝带,腰封勒出掌宽窄腰,行只单影鹤立于朝臣中,不仅丰神俊朗,湛然冰玉,真神人也。

周遭朝臣交头接耳者不在少数,还有许多在暗处打量他。

闻淇烨走了一会儿,发觉他的长官,当朝兵部部正、紫枢院次枢章笃严正和同僚在私语,说半句话才走两步。那三四人皆是太后党羽,交谈之中眼神已往他身上瞟了几回。

这几人分明是在等他。

那很不妙了。

闻径真来了一手装聋作哑,他走得不快不慢,跟在一群人后边,那群人显然和章笃严不对付,言语间默契地悄然换道,闻淇烨便尾随他们,径直绕过章笃严。

章笃严不可思议地看着闻淇烨远去,他以为闻淇烨有多上道,没想到媚眼抛给瞎子看,好不容易拖着同僚在半道上磨蹭,你一言我一语傻子似的说了半天咸淡话。

这人就这么……走了?

他按捺下心中微妙,不忿地咳嗽缓解赧然之色,对着同样傻眼的同僚挽尊道:“好了,旁人都走了,我们岂敢落后!”

“是、是。”

闻淇烨走到前面,忽然迟滞脚步,原来闻径真早就将方才一切尽收眼底,在转角处守株待兔。

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说得正是这一出。

章笃严等人紧赶慢赶追在后头,瞥见这一幕开怀得恨不得拍手称赞,声笑哽在喉间,是要看闻老教训儿子,替大伙出出气。

见无法故伎重演,闻淇烨也很坦然,拱手作揖道:“下官拜见首枢。”

闻径真望着他,鬓边乱了几缕发,形容消沉,比前些日子见时苍老潦倒了许多,心气散了几分,有种轻弩之末的味道。他抿唇道:“我有事与你说。”

闻淇烨心说,闻径真一把年纪了,演技仍然精湛过人,此番情真意切,实在值得他仔细体悟、推敲、效仿。

不想与闻径真拉扯,他探着颈子望向不远处值守的禁军,再将眼神收回,露出又敬又畏的新鲜样儿,罢了,活泛地冲闻径真和他身边的同僚微笑,大大方方地说:“诸位大人,长安门前叙话不合礼制,下官改日亲自登门请教,再续清谈。”

说罢,他一拱手,端的是鲤鱼摆尾,就这么明着从人手里溜走了。

几人虽然不动声色,却也在心中看得目瞪口呆。

闻径真闭目,眉心拢川,同僚见状立马给首枢递上台阶,低声劝说道:“大人,咱们走吧。”

卯时,钟鼓齐鸣。

天光破晓,正值黎明,流云奔散,万物勃发。

文武百官自左、右掖门进入金銮殿御道双侧列队,四品以上官员进入金銮殿内,五品以下官员列于金銮殿外丹墀,北向而立。

章笃严时任紫枢院次枢兼兵部部正加少保,和闻径真一同立于文官队列正前方,闻淇烨恍若不经意间往大殿内一瞧,中央有一宝座与皇帝御座并驾齐驱,且前方高悬一幅半透纱帐与朝臣隔断。

想必谢太后便是坐在这帘幕后干预朝政了。

那帘幕如轻纱拂动,忽而起伏,轻慢回落。

人未至,闻淇烨单是看着便已心痒三分。北宋宣仁太后女儿身都敢正大光明坐在御座上发号施令,谢怀千既非女子,则未有男女有别一说,他实在不懂,这欲说还休的遮羞帐放在这儿是要旁人作何感想?

此举确实可以有许多释义,闻淇烨只被其中一种强烈地笼罩心神。

他觉得谢怀千.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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