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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淇烨没再勉强,只在再上马车时道:“车上茶点,还要多谢公公照拂。”
元俐仰着头看他,报之真诚一笑。
数九寒天,银炭噼里啪啦无声地在暖炉内炸开,殿内温暖如春。
棋盘上黑白子纵横捭阖,谢怀千坐在棋桌一侧,左手扯着右手垂下的广袖,柔夷般纤长的右手执着白子截杀黑子最后的退路。
他从已成定局的棋盘上挪开目光,静静望了会儿窗外越下越急的雪。
这是谢怀千入宫的第十个冬天。
日子一如既往,没有什么不同,他依旧陪自己下棋,腿依旧会在寒天疼痛难忍。
谢怀千抬手将棋子一颗颗捡回墨青色棋篓,光滑棋子的触感有如抚动潺潺流水。
细腻的指腹在最后一枚白子上摩挲一圈,最后丢进篓内听棋子相互敲击发出清脆的击打声,覆上竹盖。
“收了。”
话音刚落,元俐躬着削瘦的身子碎步到他面前,低着头双手接过棋篓递给旁边的小太监,恭恭敬敬将奏折换上,开始跪在他身畔磨墨。
知他喜静,殿内几乎没有任何琐碎的声音,太监侍卫宫女挑的都是心细如发的哑巴性子,就那么一个吵的元骞,也被他打发去办事了。
谢怀千擅长一心多用,他垂眸望向奏折,八分心神放在奏折上,拨出两分问:“闻淇烨如何了?”
元俐俯首帖耳,太后领口若隐若现的幽香逸散,叫人闻了精神为之一颤。
他一顿,露出向干爹学的谄媚笑靥:“回老祖宗的话,奴婢将部丞大人好生送回驿站了,看着大人用了您懿赐的菜肴,大人吃得好干净!”他眼珠转了转,“大人还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都不知该怎么孝顺您了。”
谢怀千左手支颐,笑融融地看他:“别的本事还没学上,撒谎倒是和你干爹学得快。”
元俐羞愧地垂下头,结结实实地给人磕了好几个头:“奴婢再也不敢了,只是闻大人的确记挂着您,还问我明早上朝能否见着您呢。”
谢怀千颇具玩味地看他,不置一词。
元俐心中凛然,想起还有要紧事要禀报,他略一思忖,脊背弯得更低,面色为难道:“老祖宗,听说工部部郎家的蒋公子拿着本策论在城外雪里梅林等了一夜,谁劝都不走……”
“他倒是个好孩子。”谢怀千幽沉的睫羽恰似绸扇一张,半晌还没眨动一次,静得像御花园枯萎的荷莲,犹如死物般无端慑人,让人害怕,可是又确实美,美得让人受不住,直教人想看。“差人送他回府邸,就说哀家往西方游历,归期未定。”
蒋公子的确光明磊落,心怀天下,也是饱学之士,可是欠缺谋略与大局,对权谋诡计一概不通,拳拳赤子之心,果真是个孩子。若是以前的他,也许能和蒋公子成为挚友,谈天说地,而今,孩子一般的蠢货傍身,只能徒增烦恼。
“那秦公子呢?”元俐请教。
“都不见了。”谢怀千漫不经心地说,“哀家找到更好的了。”
谢渊然给他下药了吗?才见一面,说了几句话,反应这样大?
三更半夜,鬼都敲完门了,他还醒着。
闻淇烨不算冷静地扒掉上身湿透的衣裳,墨发散在蓬勃的臂膀下,挺括的肩线与悍利的肌肉表面覆着浅浅的汗,青筋从紧束的裤腰往下延展,他打来凉水从头冲到尾。
睡下前,他差家仆撤了些碳,还换了单薄的寝衣,褥子都没盖,浑身热得不停淌汗,别提有多不体面,这才来淋浴。
现下明白了,谢怀千没给他下药,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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