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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,发现丛风已经摘掉满脑袋的电极片,正坐在床边看着他。
“几点了?”
“五点多,也差不多了。2号床比你早醒五分钟。”大夫说,“三天以后出结果。现在有哪儿不舒服吗?”
方与宣撑起上身,拿过床头的水喝了几口:“还行。”
他抬眼看了看丛风,问道:“我没有吵到你吧?”
“没有。”大夫顺嘴回答,“他顶多睡了二十分钟吧,连深度睡眠都没到。”
方与宣坐在床边擦头上的电极膏,湿漉漉粘在头发上不太舒服,擦干净后他又愣了片刻才站起身,这才注意到丛风始终站在门边,此时正低头看着手机,没有先走的意思,似乎是在等他。
见到他过来,丛风收起手机,转而推开门,侧身让方与宣过。
“谢谢。”走廊上人来人往,他们一前一后进了拥挤的电梯,肩膀叠着肩膀下楼,走到一楼大厅才松快一些。
方与宣不太懂得如何与丛风这种仅几面之缘的工作伙伴相处,两人都不是健谈的性格,全靠基本素质和社交礼仪维持着不尴不尬的体面。
傍晚五点多,楼外却是一片阴沉,门口伞开伞合,红的白的黑的带广告的银行送的,大小不一,像一片不断变化的电脑屏保,大雨下得天地白茫茫一片,隐约有雷声轰响。
方与宣脚步一顿。
“没带伞?”丛风问。
“嗯。”方与宣很快速地皱了皱眉,随即收敛神色,对他笑了一下,“我打车回吧。”
那场感冒还没有好利索,他可不想再淋一场雨。打车软件显示附近还有一百多人在叫车,定位只能定在百米外的医院大门口,方与宣在心里叹了口气,还是按了继续等待。
丛风站在身侧,雨声淅沥,他忽然说:“伞借你。”
他的声音仍旧很沉,落在大雨和人群里有些失真,是很随意的语调,带着些熟络,又好像只是一视同仁的随口一言。
方与宣没太犹豫便接过他递来的伞:“那行。你开车来的吗?雨太大了,一起过去送你上车我再走。”
“嗯。”丛风应道。
他撑开伞,两个人挤在一起走入雨中,雨珠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,丛风步子大,伞却撑得稳当。
伞下陷入一种极其古怪的氛围,不说些什么就太生分了,方与宣想了想,问道:“丛警官睡眠不好吗?”
“嗯。”丛风倒是有问必答,“睡不着,鬼压床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方与宣的语调温吞,“工作压力太大?”
丛风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,一副疏离客气的模样:“也许吧,但我倒是不做梦。”
方与宣觉得他把天聊死了,话头被拐到了自己身上,可他没有分享自己噩梦的想法,也看出来丛风或许不愿多聊这个话题,索性不再开口。
丛风的车停得不远,但医院门口的主干道已经堵得水泄不通,从停车位转上车道是个麻烦事。
转向灯滴滴响着,九十多秒也只能挪出去几厘米,丛风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,看向站在道路边等车的方与宣。
那把黑伞意外很衬他的气质,方与宣是个不露声色的人,从言谈举止到周身气质都稳当,像沉淀在杯底的茶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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