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阅读170(1 / 2)
好?姈姈求你了。”
不论怎么跑,好像总是无用功,在外还是担惊受怕,不得半分解脱。
赵雪梨从他怀里挣扎而出,伏跪在地,哀求道:“表兄,我真的不要盛京荣华富贵,锦衣玉食的日子纵然人人羡艳,可却没有半点自在,姈姈想要出府逛街,看一眼娘亲都做不到,这么多年,我一点也不快乐,没有人会听我说话,同我交心,看在我小产的份上,你放过我罢,表兄,你救救姈姈罢...”
她语无伦次,痛哭不已。
裴霁云说:“姈姈,地上凉。”
他伸手捞她,却被雪梨拂开,她抓住他的衣摆,抬首道:“表兄,可不可以可怜姈姈一二?放过我罢...”
裴霁云轻声说:“姈姈忘了,表兄给你下了缠春香,离了我,你会死的吗?”
“如果往后是同娘亲都囚禁在淮北侯府的日子,我宁愿死。”赵雪梨泪眼朦胧,“你不肯放过我,也总拿杀了娘亲吓唬威胁我,是不是只有死了才算解脱?”
裴霁云眼睛也涩痛了起来,“表兄不会囚禁你的,也不会让父亲禁锢姜依,姈姈,除了离开,我什么都可以依你。”
赵雪梨扬了声音道:“那你将方才流掉的孩子还给我,你还给我啊!”
她可怜的哀求神色又变成了怨恨,“你根本做不到!我让你杀了裴靖安你做不到,让你将孩子还回来你也做不到,你只会欺负我,你和你爹没什么两样,都是只会折辱女人的禽兽。”
“方才我是骗你的。”赵雪梨忽然笑了起来,“其实孩子流掉我一点也不伤心难过,就算没有今日之事,若我知道自己怀了孕,也会想办法流掉的,表兄,姈姈宁愿死,也不要给你生孩子。”
她没有讥讽地叫裴大人,还是叫着表兄,可却字字句句戳进裴霁云肺腑,令他僵硬沉默地可怕。
并非是动怒,或是什么旁的,只是一种死水般的沉寂,像终于撕开遮掩的帷布,裸露出不堪入目的枯败内里。
半晌,裴霁云站起来,道:“...我去看看御医到了没有。”
他往外走,只看背影,近乎是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赵雪梨瘫软在地,仍然在哭。
她悲愤难受异常,方才所言确实是故意激他,反正都是要被带回去的命运了,自己不好受,他也别想快活。
裴霁云出了殿门,脚步顿住。
下属们一贯面瘫的脸也难掩落寞和忧心,“公子,御医尚且未至。”
尽管快马加鞭,可路途在这里摆着,并非片刻就能赶到。
裴霁云哪里会不知道这些,他颔首应了声,走向偏殿,听见前方一阵凌乱脚步声,一个下属惊道:“公子,姜夫人自戕了。”
白日里才下过一场雨,夜风明明是寒凉的,可吹在裴霁云身上,他却觉得泛着苦和闷。
他抬步走至偏殿,透过大开的殿门和摇曳的烛光,看见里面满地狼籍。
姜依自戕,被裴靖安适时阻止,没有死成,反手一刀插进了裴靖安的腹中,虽不致命,可那股不死不休的劲
头依然令人心惊。
裴霁云站在殿门口,没向自己的父亲瞥过去一眼,目光虚无,不知落在了何处,脚步迟迟不动,仿佛透过这一幕瞧见了自己同姈姈的将来。
那倾倒的桌椅,破碎的茶盏,染着血的匕首,还有女人怨恨的眸光都在真真切切地提醒他。
自己从始至终想要的,渴望的,求而不得的姈姈那一句心甘情愿,或许真的一生也无法等到了。
姜依被裴靖安圈禁了六年,对他却没生出半分情意,反倒恨他入骨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