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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浑浊的眼眸看着雪梨,从她自来柔顺的雪面上看出几分倔性,闭了闭眼,“老身知道了,先下去罢。”
赵雪梨走后,老夫人又咳嗽了起来,王嬷嬷一边给她顺背,一边忧心道:“老夫人,可要再去宫中请御医来看看?”
老夫人咳了几下,缓过来一些,摆了摆手,“我这是昨夜里气急了,复发了老病,不碍事的。”
王嬷嬷犹豫:“老将军那边......又来了急信......”
老夫人一听见这个,手都有几分颤抖了,她令人将信件拿来,打开一看,浑身血液都冷了下去,“霁云!霁云这是在怨我啊!”
信纸上只有寥寥一句:今旦,钺为大理寺所遣,赍驾帖捕之,械入京。
老将军是老夫人的兄长,戎马半生,落了一身的病,近些年一直在显阳颐养天年,他膝下孩子虽多,可嫡子嫡孙却只有王钺一人。
昨天夜里,老夫人惊闻王钺名下多处铺子被查办,他本人甚至牵扯进了诸多旧案。
可如今这分了三六九等的世道之中,世家大族子弟哪个身上没点欺男霸女的恶劣事情?王钺出身显赫,只要不是叛国,即使杀人放火,逼良为娼都算不得什么。
令老将军都感到棘手的是,这次王钺被牵扯的案子中,有一桩是谋逆大案,一个弄不好就要满门抄斩,他在第一时间给老夫人来信,让她帮忙。
虽说王钺被扯进的案子是一桩八年前的旧案,看起来与裴霁云毫无关系,可老夫人只看提出重审此案的官员姓名,就立刻知道这是裴霁云授意的。
这个官员,是裴霁云送去太子门下的,这桩事只有老夫人知晓,就连淮北侯裴靖安也不知道,老将军就更别提了,他本就不擅朝政党争,此刻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王钺一事是太子在对二皇子一党发难。
老夫人哪里会不明白裴霁云的意思,直接就被气得旧疾复发了,不论如何,她到底是怕他做事不留余地,真令自己娘家遭了难,叫过诊,喝了药后左思右想,还是令人将赵雪梨接回府中,至于亲事,也可缓和。
她亦是在第一时间给裴霁云去了信,只是目前尚无回音罢了。
而老将军的急信却是来了两次,此次甚至说王钺在今日天明时分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,还是戴枷押送的,这如何能不令老夫人胆战心惊?
显阳距离盛京有数十天的路程,缉捕驾贴必然是半月前就下发了,可却忽然在今日一并发作,从复案,审理到稽查仅仅是一夜时间便完成了,不给人似乎缓冲时间,直接就将人械走。
老夫人叹了口气,“霁云应当已经在回京路上了。”或者是,已经抵京了。
他若是不在其中运作,那些趋炎附势的下官们未必敢上门抓人。
只是,他回京了,却没给府里来过半点消息,老夫人心里气闷之余,又生出了淡淡的悔意。
不论是靖安,还是霁云,谏之,都一个比一个有主意,性子犟,只不过霁云平日里伪装得太好,温和得太过了,令她都有几分忘了,这个孩子才是大小最有主意,最固执的一个。
王嬷嬷道:“老夫人不是将小姐接回来了吗?那江家又死了人,小姐又没有嫁过去,长公子不会同您置气的。”
老夫人没再说话,又低低咳嗽起来。
这边的赵雪梨时隔多日再次回到蘅芜院,见里面没有半点变动,也就心无旁骛地住了下来。
夜里,她偷偷避着人群去了煊庭,又找上了那个戴着黑金面具的隐卫首领,这一次他依然不在,不过似乎料到雪梨会来,拖门房给她留了句话。
“小姐不必忧心,企图害您之人已不再京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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