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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正房,每日固定的时辰,下人们都要来扫洒一遍,元簪瑶曾远远窥见,似乎是位女郎的闺房。
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过。
这日,正房屋门正洞开通风,门前廊下挂着两个风铃,清风拂过,发出清脆的叮咚响声。
元簪瑶终究是按捺不住了,走近定睛一看,只见风铃竟还是木雕红鱼样式的。
她自小便学玉雕,能辨出雕刻人的手艺极为精湛,两条鱼俱是精雕细琢,甚至连鱼儿摆尾的姿势都栩栩如生。
元簪瑶双眼放光,简直是如觅知音,恨不得即刻向里头人讨教一番。
“有人吗?”
她心下激动,轻叩两下门扉。
许久,不见应声。
元簪瑶稍探头,杏眸朝里四下张望,满腹狐疑。
窗外阳光将屋内照得彻亮,映入眼帘的是低垂纱幔,薰炉香袅,拔步床上锦被绣衾,床帘钩上也挂着如出一辙的小红鱼。
陈设之物俱是少女闺房所用,可梳妆台上除了脂粉珠钗,还摆放着拨浪鼓,土偶儿,布老虎……
瞧上去既温馨又有些许突兀。
然而,屋中确实是空无一人,元簪瑶怔了怔。
恰在这时,长廊传来脚步声,是府中的刘姆妈。
元簪瑶立刻站直身体,有些局促地退在一旁,解释道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这屋里无人。”
她指指这间敞开的屋子,原还想着邀人一起玩儿呢。
“不妨事,王府中没有诸多规矩。”刘姆妈默了一瞬,又转而笑问,“元女郎住得可还习惯?王爷不在府中,若下人们有招待不周的地方,定要告诉老奴。”
这位京城来的公主倒是没什么架子,唤她公主殿下还直呼会折寿,是以只唤“元女郎”。
听她这般问,元簪瑶忙点头:“习惯的,多谢姆妈照料,待王爷回府,我再一并去感谢他救命之恩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元簪瑶总觉得,方才提及这间屋子时,姆妈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哀默。
刘姆妈掩好门窗:“那估摸着要有些时日,王爷这些天一直在岷州,当地流民中生了时疫。”
“瘟疫?”元簪瑶疑声。
刘姆妈颔首,叹息一声:“唉,世道多艰呐。”
元簪瑶黯然垂下眼睫,她从未出过上京城,更别说是西北这样的遥远之地。
若不是此番和亲,途中亲眼所观,她恐怕一生都不会见到田庐荒秽,百姓不得安居,流离失所的世道。
……
这厢,谢清砚带着檀禾昼歇夜行,比起上京,白日里西北的日头更是毒辣。
晨阳高升之际,两人在一处乡邑停脚,在巷道口的一家馄炖铺子解决早膳后,又寻了家客栈歇下。
掌柜的远远瞧见衣着不凡的二人,笑呵呵地问道:“两位贵客打尖儿还是住店?”
柜前传来低沉无波的一声:“住店,一间天字号房。”
“好嘞,三两银钱!”
掌柜的打量男人一眼,南来北往的人见多了,练就一双如炬慧眼。
眼前之人面若冠玉,鼻挺眉深,一双凤眸足以慑人,周身一股俯瞰尘世的凛冽肃杀之气。
腰间别着一把青色短刃,刀鞘上镶嵌着熠熠生辉的松绿宝石,泛着冷冽光泽,一如主人的阴寒锋利。
让人想不注意都难。
他当即断定,此人不凡。
下一刻,青年凌厉的目光转至身旁幕篱女郎,又变得柔和:“夫人,把银子付了。”
如此的自然而然。
这话出,掌柜的一愣,平生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等情形。
“好。”女郎应声,阔绰地掏出一块儿银锭,放在柜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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