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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京城外三十里地的官道岔口,停驻的两辆马车再次挥鞭疾驰前进。

檀禾扒在车窗边,手指抵开车帘,微微探首,只瞬间的一瞥,深深地铭刻进心口。

黑压压的甲胄如怒云翻卷般从后压来,行于前阵的青年戎装轻甲,外披玄锦战袍,远远望去身形坚冷,如山般峻挺。

晨间金光自长空倾洒而下,逆着光辉的深邃轮廓如若刀刻般峰锐,肃穆森严。

对上那道沉敛幽凛的目光,檀禾冲他眨了眨眼,明净一笑。

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漫天飞扬尘土中,谢清砚遥遥在望那半张明艳面容,唇边露出极浅的笑意。

大军逶迤西行,自出上京后,东西绵亘二十余里长,远远望去势如破竹。

谢清砚领三万玄甲铁骑,打头阵先向朔州出发,后方的七万士兵与战车有虎贲八校尉统领,紧随其后。

这些人中大多是他曾经四处征战的亲兵统帅,也有小部分是当初董淳峰倒台后的嫡系下属。

方阵之前,一年轻将领大是兴奋:“届时一过晋州,兵锋便可直指朔州,区区六万褚家军岂不是兵败如山倒!”

说话之人正是当初的校尉周禹,年纪轻轻又提拔为太子副将,十六七的年岁正是少年心高气焰盛之时。

言罢,他望向身旁高头大马的男人,见其通身气势不怒自威,更如兵刃慑人。

周禹心生佩服,暗暗道,殿下不愧是身经百战,此刻竟都无半点大战在即的紧迫感。

谢清砚目光一直落在前方马车上,忽而淡声问:“若是镇北王造反,此时北临进犯,先行进攻谁?”

这个谋划只有他与褚渊及双方亲信得知,除此外,并未对任何人大张声势。

左副将李铎跟随谢清砚多年,一口声道:“必然是北临,打自己人多没意思,势必要劳民伤财,还是当年同殿下在北地打高句丽更为酣畅淋漓,无所顾忌!”

赴死都想彻底铲除北临这个附骨之疽。

雄浑的激昂之声响荡起,瞬间引得四周玄甲军高声应和。

山巅初升的太阳与将落的晨幕交相辉印,露出嶙峋陡峭的山石。

谢清砚望着这辽阔的疆域,扯了扯嘴角。

……

京城到朔州道路通达,四周远山苍翠。

这条官道上东西往来的商贾络绎不绝,唯有那两辆马车一前一后,始终与大军隔着三里地的距离。

途中,玄甲军停顿修整,他们也跟着停下,启程时,也随之而动。

连着几日,俱是如此。

马车虽无任何装饰,简洁素净,但明眼人一见便知车厢通体都是黄花梨木所制成,而牵引的两匹骏马俱是名贵如意骢,四足稳健而不失力量。

周禹紧蹙眉头,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
左思右想,恍然明白——那马车中似总有两道视线直射而出,如影随形地投落到后方玄甲军处,更为准确地是太子身上。

难不成是探子?

周禹心怀疑窦,遂打马上前欲要问询一番,正巧碰上车里的侍女挂起车帘通风散热,一股苦涩而醇厚的中药味道随之飘荡而出。

“请问军爷有何贵干?”黄雀抬眸盯着窗外的轻甲少年郎,见他貌似来者不善,微有诧异地问道。

周禹好奇的目光在里头转了转,然后看见了几案上捣药的杵臼研钵,车厢软垫上还卧躺一妙龄女郎,丝绸手帕遮面蔽阳,正酣睡着。

他如触电般迅速收回视线,目视前方连绵高山。

“汝等为何与我军同进同停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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