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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去睡了。
可转念一想,整个东宫都是殿下的,他便是睡地上都无人敢说他半分。
檀禾说谎时有个习惯,眼珠子下意识会飘忽不定,不知落在何处,但死活不肯与他对视。
谢清砚机敏洞察到檀禾的反常,从晚膳开始,她就在躲着他。
半晌,他意味不明地“嗯”了声,忽而转过脸不再看向她处。
檀禾再次将脑袋埋在书中,不及看几行,满屋烛火倏地被一阵夜风拂过,尽数熄灭,只余烛芯冒着点点火光。
顷刻之间,屋内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暗。
夏日晚间蚊虫多,稍有不慎能叮咬得人整夜难眠,因而檀禾习惯在进屋后,将所有门窗紧闭关好。
是以,从何而来的风?
屋内阒无人声,檀禾咬了咬唇,缓缓抬眸看向床榻上的男人,只隐约能辨清身形轮廓。
她俄而反应过来,是殿下。
虽在黑暗中,但谢清砚直直盯着檀禾,与夜同沉的双眸自上而下将她扫了一圈。
见她一时间冒出困惑和了然的神色来,谢清砚忍不住唇角上扬,轻笑出声:“过来歇息吧。”
“哦。”檀禾不情不愿地应声,双腿同灌了铅似的,慢吞吞挪过去。
青年峻峭挺拔的身躯躺在外侧,如群聚的险山峰峦般阻断了她的去路。
周身一片漆黑,檀禾踢掉软鞋,双膝跪上床沿,没法子只能同盲人摸象般手掌乱压而过。
谢清砚面上虽依旧沉静舒缓,却实在无法忍受她的一通乱摸,利落地伸手,握住她的腰稍稍使力,提坐至身前。
檀禾本身就莫名紧张得厉害,这突如其来
的一下让她不禁轻呼出声,身子软软朝前倾去,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。
幽闭的床帐内,放大了两人的呼吸和心跳。
檀禾看不清他的面容,但能清晰感受到,他唇间的热气缠绕在她鼻尖,以及臀下紧绷的起伏肌肉。
谢清砚敛目看她,不紧不慢问:“你在躲我。”
语声却听不出半点疑问,极为肯定。
“我没有啊。”檀禾将脸偏向一旁,妄图避开燎人的灼热,拿手肘抵开青年俯靠过来的胸膛。
“殿下别靠过来了……”
医书里没有这种相似的病症,她还没找到具体原因,不想死在今晚。
檀禾的声音和身子都颤得不成样子,谢清砚顾忌她的身体,不忍再逗弄,松开软腰间的手掌。
甫一松开,檀禾如同猎户手中逃脱的兔子般,迅速钻回洞窟,裹住薄被,翻身面朝里,默默贴到墙边远离他。
檀禾的手慌乱地拧着被角,感受到后颈处依旧灼灼的视线,她忍不住往被子里头扭动缩着,直到整个人都埋进去。
一时之间,两人都未再说一句话。
谢清砚盯着身侧的一卷,默然数着。
约莫半柱香后,檀禾连人带被子滚过来,闭着眼睛已是呼呼大睡。
谢清砚唇角噙笑,伸臂将人拖过来抱在怀中,下颌抵在她额发间,酝酿着睡意。
……
“阿禾!”
“阿禾,你怎心不在焉的?”
元簪瑶连叫着身前的女郎好几声,才将人唤回来。
檀禾恍惚回神,解释道:“我在思考我的病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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