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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,在耳畔萦绕。
“咽下去,这是麻痹神经止疼的药。”她说。
他依言照做,喉结来回滚动一下。
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,剧烈撕扯的痛意才逐渐消退。
血蚀引最终停至颅内,与冥霜交循,两相碰撞,渐渐有偃旗息鼓的趋势。
彷佛是经历了一场生与死之间的拉扯。
片刻之后,谢清砚缓缓睁开双目,黑沉沉的瞳仁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,眼底融有深深血丝。
原先半湿不湿的中衣,此刻被汗水浸透,紧紧的贴在背上。
檀禾眨眨眼睛,凑近细看他的脸色。
而后捞起池中他湿漉漉的手腕,再次切脉察看。
从目前的情形来看,他体内血蚀引与冥霜相持不下,暂时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。
檀禾一瞬展颜,眉梢漾着喜悦,喃喃细声:“挺过去便好,之后再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
烛火半昏,眼前的视线内一片混乱,谢清砚低垂眼眸望向她。
两人四目相对,近到呼吸相缠。
谢清砚这会儿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,目光怔怔落在她脸上。
灯火恍惚了容颜,但她笑靥灼目,仿佛盈满了这个屋子。
方才那一身的疼痛也皆数被驱散。
第10章
湢室里水汽逐渐稀薄。
檀禾站定在汤池旁边,抬手捏了捏泛酸的脖子,转身向外走去。
那张向来有些微微病白的面容之上,如今被热气熏得泛起一层薄红,秋水含眸,煞是好看。
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起。
谢清砚从池中站起身,彻底湿透的中衣裹着修长挺拔的身躯,水珠顺着喉结脖颈滑落,没入若隐若现的胸腹之间,消弭不见。
随着走动,地砖上一行水迹洇晕开来。
谢清砚平日里穿衣看着竹清松瘦,但此刻却尽显不同。
或许是常年行军打仗,他的身材精壮强悍,肩宽腿长,身上每一处肌肉线条匀称紧绷,恰到好处。
不过檀禾对此毫无所觉,她径直撩帘走到外间,目光巡睃一圈,几案上茶水吃食齐全。
她视线落在一碟糕点上。
檀禾舔了舔唇,肚子实在是饿得慌,她身体不好,自幼羸弱多病,素来都是少食多餐。
方才在用血蚀引的过程中,她不敢有片刻松懈,等一切尘埃落定,方觉得眼前阵阵发昏。
枣糕甜腻绵软,满嘴都是淡淡枣香,吃了没几口,檀禾想起里头还有个病人。
屏风后,谢清砚脱下湿衣,换上冯荣禄一早备好的干净寝衣,将腰带一丝不苟系好。
“殿下吃么?”檀禾咬着一块糕走向里问道。
她的声音轻柔地响在谢清砚耳边,异常清晰。
两人仅一扇屏风之隔,不过一步之遥。
谢清砚默了默,系腰带的长指明显一顿,扯过外衫披上,走出去。
他垂眸注视着眼前少女。
只见她手中正端着一盘杏仁枣糕,仰头看他,湿漉漉的眼睫下,一双乌眸充盈着雾气,微带询问。
目光短暂地交触了片刻,谢清砚便移开了视线,淡淡地说:“不吃,你吃吧。”
初开口时嗓音有些微哑。
谢清砚不重口腹之欲,更别说这些甜食。
檀禾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继续捻起一块咬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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