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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门口,见她出来,还是那副笑脸:“女郎还请随奴婢来。”
她安安静静跟在后,无意抬眸,目光扫过四周,这才发现吴府大的出奇。
殿宇错落有致,楼阁紧密相连,黄瓦朱墙,廊柱上雕镂着无数的祥云瑞兽,目之所及之处雕阑花瓷,万卉中出。
她幼时和师父住在檀府,印象里檀府也是朱门深院,庭院雍容,但比起吴府差得远了。
檀禾只当是上京吴家富庶,丝毫不疑有他。
穿过蜿蜒游廊,踩着白玉台阶而上,迎面是座深广巍峨的殿宇,殿门虚掩着。
“女郎稍等片刻,容奴婢进去禀报一声。”冯荣禄放下一句话后,便往殿内走去。
“好。”檀禾点了点头。
她安静地站在殿外等着,徐徐和风若有似无地吹拂在身上,很是舒适。
倏地,檀禾打了个寒噤。
她搓了搓手臂,抬头看看天,万里无云晴光正好。
奇了怪了。
内殿里,冯荣禄不敢有瞒,将自己从乌阗檀家要了个药人的事一一禀述。
“照你如此说来,谢承均喝了这么多药人血,他该是金刚不坏之身才对。”谢清砚视线淡淡地落在冯荣禄身上。
谢承钧便是乌阗造反的岐王,本要押入死狱等候凌迟的,哪成想狱中病发暴毙身亡,倒是便宜他了。
谢清砚继续道:“冯荣禄,孤看你胆子也是越发大了,什么人都敢往东宫里带。”
他语气平淡,看着冯荣禄的目光却极为凌厉。
冯荣禄一震,当即跪下,垂下头颅道:“是奴婢欠虑,乞殿下责罚。”
“罚俸半年。”谢清砚看他一眼,“下不为例,否则,绝不轻饶。”
“谢殿下开恩!”
谢清砚知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头疾,并未过于降罪。
不过传闻中的药人血能医身疾,实在虚妄荒谬。
冯荣禄觑眼看着太子,踌躇不定,小声请示:“那……人,奴婢是再给送回去?”
话落,又对上太子那彷佛看蠢货的眼神。
冯荣禄眉心一跳,猛地会意。
京城里或明或暗之处,多少双眼睛盯着东宫,只怕不出今日,东宫进了个药人这消息便会不胫而走,届时有心之人必会拿这做太子文章。
再者,如今这情形,那药人出了东宫就是死路一条。
冯荣禄细思极恐,深知自己此举犯了大错。
他没敢再开口,缓步退了出去。
“等等。”冯荣禄刚走到门边,听见身后传来声音,“让那药人进来。”
冯荣禄唯唯应下,走到殿外,示意檀禾进殿,自己则退守在外。
檀禾独自走了进去,踏进殿内的那一刻,那股莫名的阴凉感又陡然袭上来,她下意识挺直了背,向里走去。
举目四望,空阔疏朗的殿中冷飕飕的,不见一人。
玉楹珠帘,绡纱影重,玉石地上铺了一层厚实的绒毡,几只鎏金狻猊香炉安静吐着清烟,空气中萦绕着淡淡松香。
她略有些迟疑地闻了下。
是静魂香,而且剂量很重,重到她这副本就孱弱的身体闻了便开始头昏脑涨。
这静魂香,顾名思义有让神魂安定、藏血止疼的功效,但是用多了也会反噬伤身。
檀禾有些奇怪,吴老夫人究竟生了什么病,需要用到这么重的量。
四下里依旧幽阒无声,但她隐隐发觉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大对劲,从进来便觉得异常压抑,似有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。
令人肌肤发紧,脊背生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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