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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风拂过,飘如水波。他锐利的眼下,却是白的更白,红的更红。她伏在他身侧,眼眸明亮,说话时翡翠耳坠子在脸颊边微微摇晃,几点光亮连成一条流畅柔美的线。
这幻觉转瞬即逝。
暮色沉沉,整座行宫沐浴在霞光之下。残阳如血,照在空荡不少的寝殿内,壮丽之余竟无端生出一丝寥落。
皇帝心头火起。
他立在床榻之前一动不动。
几个内监都屏息敛气,不敢发出声响打扰皇帝。
“将这床烧了——罢了,换处新寝殿。”皇帝改了主意,烧掉过于靡费,但他也不想再用。
“奴遵命。”
高辅良摆手示意宫人去收拾布置个新寝殿出来,踌躇片刻回禀道:“陛下,路夫人她——”
话未说完,皇帝冷冷看了过来。
他似笑非笑:“谁问你了?”
高辅良连忙磕头请罪,他见皇帝今日心情和过往似乎没什么不同,才想大胆说上一句路夫人今日做了什么。
郑衍提腿就走,在书房坐下,习惯性想批奏疏却都已经批好发回了。
他随手拿了放在桌边的一本典籍,漫不经心翻阅起来。
书是他本就读过的,皇帝翻得很快,看到有一句明显不是他所写的批注。
是她的字迹。
皇帝蓦地嗤笑一声。
这么多天,她生活在中和殿里如此自然,难道就从没有想过要留下吗?
郑衍命令将书烧了,不再想这个女人,命人去将张嘉衡令狐原等几个大臣传来,商议释放西陵俘虏的事。
此地位处西南,十数年前被大燕邻国抢占。郑衍皇父手下的将军攻城不利,好不容易打回来后,郑衍皇父宣帝命将西陵人全都充作奴籍。
郑衍早有赦免这些人令其生产耕种的心思,只是时日已久,不是几句话就能轻易筹备好的。
他和几个重臣商议过几回了,不日就能正式下旨。
-
漪容昨夜说完,隔壁屋子里的宫女面面相觑。
几人都是粗使宫女,从没见过漪容,也不知道她是何身份可以独居一屋,但看她手指肌肤都不像是普通宫人。
宫里不知道的事情不必问。
有人拿了丝线客客气气请她帮绣手帕。
漪容挑灯做了一会儿针线,躺在她亲手擦拭得干干净净的小床上。
她长到十八岁,还没有睡过如此狭小简陋的床榻,却意外睡得很好。
醒来后早膳已经放在桌上了,两张烤饼。
漪容吃了许久才吃完,擦干净嘴后她惊觉自己方才又在发呆。
她出门去,依旧找隔壁屋子的宫女打听了去哪里打水,洗干净手后继续做针线。
做好之后她见隔壁屋子仍是有人,干脆坐下和她闲聊。
漪容不说自己是谁,对方也没有问。姑娘之间能聊的话题多了,两人先从漪容绣的花样说起,又说起了每日的膳食......
等到中午,和她聊天的宫女匆匆用完午膳就去当值了。漪容特意看了一眼,她们二人的饭菜是一样的。
她不用做活计,午膳时分这片地方有些动静,却也没有人敢大声嚷嚷的。
漪容侧躺着闭目养神,突然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。
是朱槿。
漪容坐起来,请她坐在椅上,笑盈盈道:“朱槿姑娘有何事?”
她突然想到什么,问:“陛下可有惩罚你们?”
朱槿摇摇头,道:“方才我听人说夫人和宫女闲聊,怕她们冒犯了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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