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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天的中午,他睫毛轻颤了一下。
浮肿的眼皮太过沉重,每一寸皮肤都像有虫蚁啃食,又麻又疼,杨今予没有彻底醒来就又沉沉睡过去了。
这次他做了梦。
倒不是什么特别的场景,普普通通的噩梦,无非就是被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追赶,他一直跑一直跑,脚下浮空,夜路总也没有尽头。
但他的触觉告诉他,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指,很有礼貌,点到即止。
没来由的,他心口一阵绞痛。
那只手很快便抽走了,他似乎听到护士严厉的训诫,随后是关门声。
病房门外,成熟挺拔的男性,一身叫人望而生畏的黑色制服。
他看着不苟言笑,动作却是不自知的反差感。
男人双手背后,为自己方才没忍住偷偷触碰了病人而抱歉,莫名像个犯了错的幼儿园小朋友,杵在原地听护士小姐的责备。
小护士从没见过这么认真接受批评的家属,英俊的男人低垂着睫毛,神情端正认真。
她警告了这位警官几句后,自己耳朵有些发热,忙摆手驱赶他,并警告他明天不可以这样了!
闫肃望了一眼病房的门窗,转身离去。
闫肃刚走就换了一波人来,过年期间曹知知和谢天家里事情太多,并不能久留,探视了一会儿先告辞了。
留下谢忱一个人,坐在杨今予病床前一言不发。
半晌,谢忱对着不知道能不能听见的杨今予,纳闷道:“我他妈真是不能理解。”
“至于吗,写不出来就再等两年,着什么急。大不了我来写,乐队又不是你一个人的!”
谢忱说完,又无奈至极的埋头泄气:“算了,都怪我让你回来,怪我。蒲城这破地方你一回来就不对劲,快醒来,醒了我管你叫哥都行可以吧?咱们马上回香港,一秒都不在这留了。”
很多事经不起细究,谢忱不敢想杨今予这回的犯傻,是一时冲动,还是真的累了。
这次跟以往在香港发现的那几次,都不一样。
以前他很清楚杨今予只是想让自己感受到“刺激”,而这次,好像就是奔着死去的。
真的仅仅是因为写歌吗?
会不会还因为,这是蒲城,让人没办法不难过的地方。
这该死的鬼地方于有些人而言,始终是诅咒。
谢忱眼神空洞,对着奄奄一息的人静坐了很久。
一年365天,没一天是能清闲的。年节最是事故多发的时间段,紧急出警接连不断,后半夜闫肃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家,外套上全是风尘仆仆的味道。
他换了鞋后直奔书房。
在书柜的角落,那里尘封着一个好几年没打开过的纸箱。
纸箱还贴着易碎品封条,这是几年前贴上去的了,那时候烟袋桥刚拆,他携带着这些不属于他的东西,搬到了这个新家。
拆迁分了几套房,父亲以他已经长大成年为由,让他自己独自出来住了。而父亲则是带小刀搬去了别处,离武馆的新地址近些。
其实闫肃这套房还很新,并没有太多居住痕迹。大学的时候住校,毕业进警队后,更多夜晚都是在单位宿舍度过的。
轻易没有闲时间回来,他也不想闲。
今夜闫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很想回来,像是体内有根绳子牵引着,让他回来翻出尘封的箱子。
没什么意义,但......又好像开始有了意义。
刺啦一声,隔着六年时光,他揭开了易碎封条,过期油墨的味道争先恐后爬上指尖。
书房内昏黄的光束打在木色纸箱上,竟然有种异常的圣洁感。
光束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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