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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子君低着嫩粉脑袋,身体打着抖,全程随陆竞珩站在灵前,接受各路领导乡亲的吊唁。
陆竞珩对着面前的领导点头致谢,面色阴翳,双唇紧抿,连个谢字都不说。
戴假发的粉色小子闹剧一场,倒也没人责怪,都表示理解。
风水需要,八字合拍不代表脑子合拍,类似事情在半城市化的村子里常有,是大家喜闻乐见的谈资。
两人站并排,一个脸色铁青,一个垂头丧气,当陆竞珩松开最后一名吊唁领导的手后,他立刻攥紧那嫩粉脑袋的后颈,将人压进屋内,砰地关上门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陆子君双手夹腿,冲着坐太师椅上的陆竞珩连鞠三躬,比在追悼会上还有诚意。
“小陆董,我不是有意的,黑色假发是怕粉红发色不庄重,特意戴的。”
“前几天来村里帮忙,没有在间隙抽空染回来,是我的问题。”
“我知道错了,我一会儿可以上台,给老陆董事长唱邓丽君,大家都说老人家喜欢听。”
“电影里的喜丧都是这么演的,唱歌,那个英国电影,小陆董你看过没?”
陆子君哇哇认错,一句紧接一句,密不透风。
他没头发染回黑色,是准备做发色补染模特,两百块钱!都预约好的,要是村长早通知,有大金镯子的手替活,别说染黑,剃光都行!
现在必须稳住!万一金镯子被回收——呜——绝对不可以!
陆子君心要碎了,他晃晃沉甸甸的手腕,吭吭地又开始鞠躬,竖起耳朵,等着乡亲闻风丧胆的“小的”发话。
陆竞珩是想骂人的。
可是他现在说不了话,一个字都吐不出来,张口无声,只有无声的怒气在胸腔里翻涌。
半小时前,陆竞珩搭乘的飞机遇到气流冲击,飞机瞬时下坠,机舱满是乘客的慌乱的嚷叫。
当时,陆竞珩在失重的崩溃中,控制住想要跟着叫嚷的冲动,后背一点点被汗水湿透,待到飞机驶出气流恢复平稳,他想唤空姐递杯水,喉咙却像被钳住,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他失声了。
因为飞机颠簸。
对于经过血雨腥风的内斗,才刚把陆氏控制权握在手中的陆竞珩来说,失声是场灾难。
胆小鬼的标签将把他永久地钉在耻辱柱上,供那一无是处的私生子们尽情嘲讽。
陆竞珩迅速匿名咨询在线医生,医生回复,大概是暂时应激,休息,若短时间没恢复,需到精神科检查。
陆竞珩在头等舱闭目养神,寄望飞机落地后能恢复,但直到宾利停在灵堂前,他还是说不出话。
才下车,村长就塞来个毛小子到身边,说是手替;陆竞珩素来不信风水这套,却歪打正着——手替升级到嘴替。
而嫩粉脑袋胡闹一场,阴差阳错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,倒也没人质疑他不说话,只当是气的。
在失去至亲的伤痛,与突然失声的双重压力下,陆竞珩决定暂时放弃与粉毛计较灵前出丑的事,权当挡灾吧,让风水先生赢一回。
只是挡灾物实在跳脱,哇啦哇啦认错半天,又绕回要唱邓丽君的事情。
陆竞珩盯着不停鞠躬的人,嫩粉色发梢及肩,顺着白皙的后颈往两侧分开,颜色轻飘刺眼,廉价的芭比玩具般。
嫩粉脑袋实在跳脱的让人心烦,但后续还有大半天仪式,掩盖失声秘密,借这棵嫩粉脑袋转移注意力,是唯一的选择。
他决定将仪式要点写出,让对方照做。
他抬手伸向粉毛,示意递笔。
“笔。”陆竞珩嘴一张一合,空有嘴型没有声。
没声,嫩粉脑袋自然没反应,依旧低着头,自顾自地道歉得诚挚。
“假发前几天都好好的也不会掉,也没人发现。今天风太大了。”
“真对不住!我弄弄再戴好,下次绝对不掉!”
头低得太频繁,陆子君脖子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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