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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吗?
孟新堂想了想,点了头。
“有时间。”
车子驶到了音乐学院的大门口,沈识檐靠边停了车,许言午却没动作。沈识檐明白了,默默熄了火,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。
“你不能不做医生了吗?”
这问题问得很唐突。孟新堂偏了偏头,望向了一旁的沈识檐。
沈识檐在心中叹了一声,又回到这个问题了。
“不能。”他说。
许言午狠狠地咬着嘴唇,眼睛睁得很大,像在强忍着什么。
“今天这种情况,真的只是特殊情况……”
“什么特殊情况!”沈识檐还没说完,就被许言午突然大声打断,“一次还不够吗!”
很多时候,解释只是一把汽油,浇在本就烧得旺盛的火焰上。
沈识檐不知道这是他们第几次为这件事争吵,而这次,他也如往常一样,不知道如何向许言午解释,医闹不等同于医患关系,更不知道如何再让许言午相信,他不会有危险。因为心疼,因为理解,所以他不想触及许言午这么多年都好不了的那道疤。他只能像从前一样,静静地听着许言午泄愤似的话语。
“这还不算出事吗?今天如果不是一个人拿了刀,如果一群人都拿了刀,如果他们的刀再长点会怎么样?你觉得你们这帮人有几个人能全身而退!几个人能活着!”
孟新堂静静地听着,竟听出了哽咽的声音。
直到听到后面有了书包挪动的动静,沈识檐才说了话。
“如果你是担心今天的事情的话,我向你保证,即便再遇到这种情况,也不会让自己有生命危险。”
后面经历了可怕的一阵寂静,之后,车门被推开,许言午下了车。
这样的保证,有的人会信,有的人则死都不会信。
许言午扶着车门,缓缓地说:“我这辈子,都不会再去医院。”
“砰”的一声,门被摔上,那架势仿佛要震碎车内最后一点稀薄的空气。
沈识檐静默片刻,将胳膊叠在方向盘上,埋下了头。
没有人能在意外面前保证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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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
“不该让他送到医院来的,今天忙忘了,忘了他要来的事。”
很久以后,沈识檐这样说道。他的话语混着轻微的叹息,就在尾音的地方伏下,伏到了孟新堂的心里。
他记起上一次沈识檐因为病人家属的推搡磕了肩膀,却在琴行和许言午说是累得。那时许言午的反应浮现到眼前,他串起前前后后各种情况,心中确定,曾经一定发生了什么痛极的事情,才会让许言午完全无法自控。
“你想吃什么?”沈识檐问。
孟新堂没回答,他看到沈识檐又解了一个衬衫扣子,轻轻呼出了一口气。车窗一下子被放到了最底端,涌进的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。
沈识檐眯了眯眼睛,很快,又将车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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