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读历史 |

分卷阅读340(1 / 2)

加入书签

哪个男人手里这般遁地无门过,色厉内荏地气势汹汹:

“多年情分,毁于一旦,你别逼我。”

良久。

背后烛火琳琅,他英俊面容阴鸷而凶戾,终是缓缓撑起了身。

只堪堪停在她鼻尖前数寸处。

沉迫的威压。

“那么,我问你,知己是何意。”

她见得了空隙,紧赶着坐起了身,却又被他不由分说地抵在窗角。

她沿着他唇角一路向上看进他眼睛。

他身上很香,两个人都喘着。

烛光下,他身影遮头盖脸地兜住她全身,她仿佛被一座影山压在底下,动弹不得。

那熏香,许是雪中春信。

她忽然觉得这一刻很狡猾,很可怕。

“知己……”她仍旧强装冷静,“知己是什么意思,你不懂?”

“我跟他谁懂你。”他只有六个字。

她道:“你。”

他鸦羽般的长睫懒懒垂下两分,孤倨地受用。

她却接着道:“但是,所谓情爱,并非一定要是什么知己。我不是那些酸腐文人,什么俞伯牙钟子期,贾宝玉林黛玉,我不期望人懂,也不必有人来懂。”

“怀瑾爱我,珍惜我,包容我,我最不堪的一面给他看,他也接纳。”

“他爱我,非是用我来满足他自己,他一切都为我好。”

她不知怎么,说到此竟然哽咽:

“我被无数男人爱过,唯有他一个爱我是为我好。所以你不必对我说什么懂不懂的。我只说一句,怀瑾所经历之事,若是在你身上,我们一定是不死不休

,绝无可能彼此宽宥!”

“你是说,我懂你,不重要?”

“对!”她声音清脆笃定,“我毋须人懂,我要人成全,要人包容。”

他仿佛被当头一击,崩裂满地。

所有怒火和诘问于是都涩痛地卡在喉咙里。

对,姓顾的占一个仁厚,他能给的宽容和成全,他给不了。

良久,他恹恹一嗤,坐直了身子。

她缓缓坐起来,两人并肩同坐,他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神色,她继续道:

“因而,你也不必说什么,‘他不过久别重逢,难以自处’之类的话。我懂他还是你懂他?我倒有句话要问你——你亲眼见着怀瑾因为我到此境地,你这性子,真能毫无芥蒂地爱我吗?”

李玄白垂着头玩袖摆,忽地滞了动作。

良久,羽睫压着眼睛,甚至不曾眨一眨。

她说:“你现在说爱我,也不过是爱而不得,一时昏头。我真允了你,你就想起我是如何薄情,如何城府,如何养不熟,如何忘恩负义了。若是天山弟子,倒也罢了,一国摄政王,安敢留这种人在枕边!”

李玄白不恼,听得却静静笑了,垂首半晌,终于闲闲地起身踱步,一面走,一面笑。

大殿之内,静悄悄的,唯余他的轻笑回荡不绝。

南琼霜并不明了他为何而笑。

烛影飘曳,他在煌煌灯火中负着手,鬼一般漫行了一圈,终于抖着手抓起了一旁的茶杯,润了润嗓子,抱着肩膀,似乎浑身发冷似的:

“你怎知我——”

话音未毕。

殿中轰然一声巨响。

回声震荡,大殿嗡鸣,门口的描金山水花鸟屏风霍然倾倒,木屑灰尘之中,站着一个玄衣大袖的人。

顾怀瑾立在幽幽暗影之中,浑身仿佛被玄关的黑暗吞没了,唯有一张雪白脸孔: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