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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怎么有胆子做这种事?
她即便有了猜测,仍旧不敢确定。
他要得愈发急切,床幔都悉索地轻摇起来,帘子底下缀着的金片一阵泠泠的响,她只觉脑子里满涨得厉害,整个人都受不住,几乎被撑得从中裂开。
那种感觉,酸胀而痛愉,她不知自己是难受还是享受,毛骨悚然,汗毛直立,难以保持理智。
咬着牙强忍,抻长脖颈抓紧了床褥。
一摸,凉而滑的丝绸,刺着金龙。
她几乎被那龙眼蜇得刺痛。
因为眼上缚着绸带,视觉歇闭了,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,安神香的薄荷味、床幔窸窣的轻响、脚趾的痉.挛、大腿的筋的跳动、体内他的凸筋的跳动、耳边他难以自拔的低.喘,混着难言的充实感、异物感一齐席卷上她天灵盖,四肢百骸都没入蚂蚁的啮咬里。
知道或许是那个人,她控制不住地,几乎开始享受了。
可是。
刚在极乐的海啸里漂流过两个浪,天上霎时劈下一道惊雷。
假如是她弄错了,怎么办?
或许这个人就是那个疯子。
她登时从疯狂的浪里跌下来。
可是。又是可是。
他们彼此了解,几乎心有灵犀,一件东西,她拿到手,便能知道是否是他的。她会弄错吗?
身上人知道她所有的喜好。所有习惯,所有敏感之处。若无那根绸带,他要她连连哀呼,简直不费吹灰之力。
他了解她的身体,像匠人了解自己的造物。
她真的会认错吗?
但是。
但是,他怎么敢?
又一下重重地舂击。她咬着绸带,叫呼被生生捂在喉咙里,带点焦灼的嘶哑。
他仍旧一句话不说,可是她渐渐连思绪都断了。只要知道也许就是他,她就沦陷其中。
龙帐之中,一时只余两人交织的呼喘。
她也不敢说话。
如果是他……
她希望是他。
但如果是他,他们不能这样。
谁知道嘉庆帝去了哪,谁知道嘉庆帝什么时候回宫?
他很有可能会回来。
就现在。
任何时候,任何一秒。
她眼神失焦地吐出一口气。
假如被嘉庆帝发现,九个脑袋也不够杀!
龙帐抖得更加激烈,金片甩得叮叮当当,烛火明昧不定,她心里越想越怕,拼命睁开眼想瞧瞧面前人,可是逆着烛光,她什么也看不见,一切,只有紫宸殿嘉庆帝睡惯了的那张床。
她简直要疯了。
越怕,越知道这里是紫宸殿,越知道是嘉庆帝睡惯了的那张龙床,竟然还愈发欲罢不能。
她绷着身子,被给得几乎躺平不得,几回乍坐起来。
身前人按住她的肩膀,沉着地将她吻回去,按在刺着金龙的软枕上。
深深的、贪婪的、陶醉的吻。
疯了。如果真是他,两个人都疯了。
她不敢认。即便知道自己是不会认错的,也不敢认。
她偏着头,听天由命地任他为非作歹,捂住嘴,所有心思都在按捺喉咙眼的曼吟上——即便殿内没有人,殿外也一定有人。
渐渐地,风口浪尖。
忽然,就在这风口浪尖上的一个瞬间,身上人停了。
他缓缓抽身而退。
她登时一股百爪挠心的不甘和空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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