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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怀瑾做梦也没想到,这句话从她嘴里出来,他成了那个“人人”。
有朝一日,她身边有了一个不论如何都并肩的人,而两人同仇敌忾鼎力对抗的,竟然成了他顾怀瑾。
她当真要同那姓李的一道对付他吗?
顾怀瑾简直不敢想。
夜已三更。府内人语声俱绝,路旁灯盏俱已灭了,唯他院中花园内错落着几座石灯,各自幽暗明灭。
清朴典正的顾府,一片死寂。
顾怀瑾独自一人立在窗前,卸下了绸带,负手往外远眺。长安街与皇城一墙之隔,举目一望,明黄琉璃瓦在夜色底下黯淡,一片片接连着相衔,连到天际。
那片金黄
海浪的某一个波涛底下,就有她。
或许在安睡。
睡得安稳吗?
怕她睡不稳,但一想到或许她酣然睡下,心里又恨。
他半分也睡不着,连着几夜几夜地睡不着,倘若她睡得好,凭什么。
——“反正不论谁不站我,他都站我!”
他脑子里嗡嗡作响,头痛欲裂,一个恍惚,撑着墙扶住了额头。
这种话,她竟然也说得出来。到底是谁真对她好的,是谁一心一意向着她的,这么多年,眼珠都不错地呵护爱护,她一夕之间就弃如敝履,人家给一点好,她就挂在心头念上了!
他为何小题大做,为何拿话呛她,她真不懂吗?!
何至于……何至于红着眼睛落着眼泪同他喊。
哭什么,她同那姓李的亲过,还不准他恼吗?
哭什么。
他麻木绕去桌前,衰疲地拉开椅子坐下,缓缓用手捂住了脸。
哭什么。
竟然有一天,他将她说得哭了。
他做梦也没想过,有一天,叫她伤心的人是他。
别哭了,他想。
如果去哄她,她会准吗。
很想见见她,哄哄她,亲亲她,跟她说他言重了。
可是,眼下他们这样的关系,他真的还能去吗。
是他亲口说的,他们不能在一起。
他悠长、悠长地抽了一口气,良久,筋疲力竭地吐出。
恩断义绝、一刀两断。
道理总是知道得容易,贯彻得难。心比头脑难驯服,头脑明事理。
心敌我不分。
明明放过自己,他才能活下去,可是,他几乎被自己的心逼死了。
其实,那句豪言出口的一瞬,他就知道自己大难临头。这种话,讲起来豪迈,但代价哪里是他承受得了的。他逞一时英雄,图一时聪明,转头就把自己害入了水深火热之地。
以致今日,逞强也无法,示弱也不是,进退维谷,左右为难。
他头愈发隐隐作痛,仿佛有人拿了一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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