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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你真的觉得她站在你那边吗?”
“我了解她。她就算动过什么蠢心,脑子也还不蠢,你知道你的结局是什么吗?是被她忘了!你知道她们这群婊子,有多少男人追捧吗?你想得出来吗?!爱她们的人太多了。她们在乎得过来吗?她们那种人,不拿情爱当回事,今天说爱,明天就能杀,全他妈是演戏!她说爱,你也信?”
顾怀瑾一个字也答不了了。
雾刀笑着啐了口:“艹,也真是他妈开了眼了。婊子腿一合就能下手,嫖客哭得鼻涕三尺长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。
顾怀瑾斩断了他的右手。
现在,他想,只砍他一只手,
到底还是轻了。
顾怀瑾孤身一人在夜色里飞奔,直奔那铃铛声而去。
可是,那铃铛声已经太轻、太微弱,虚幻得仿佛前尘往事,或者,是一种不祥的招魂的铃声。
他是个虚无缥缈、戾气未尽的怨鬼,不知前路是什么,只知道奔着那铃声而去。
如果可以,他真想好好哭一场。
原来,他们之间,不止是那一年的兰阁乞巧夜。
此前的许许多多个夜里,暮雪院中静谧的晚上,月亮出岫,蝉鸣依稀,他在榻上点灯批公文,她趴在他膝上睡觉,心里想着的,却是要利用他的善和爱,骗得他众叛亲离、家破人亡吧。
那条狗,到底说对了一点。
他因为一点好心,害了全山,整个天山毁在他手里。
他倾尽全力想保的、比生命更看重的,因他而倒、因他而亡。
只因当年,待她的一点善心。
她逼他成了细作帮凶、门派叛徒、灭山罪人。
他还是太傻了,想得太简单了。他们两个,早已不该在一起,原本就不该在一起的。
即便她是被逼的,他也不该就此放过。
但是,他。
他又想到死了。
先问问她吧。他在心里道,还是先问问她。
仙女湖上,游船如织,舟舟明灯煌煌,夜与水失了边界,上下对称着辉煌潋滟。
他孑然一身,立在岸边,望见湖中心,一只船首点着白莲花灯的船。
南琼霜刚刚才入了船内。
两人在乌衣巷内左折右返、东迂西回,来来回回绕了不知多少路,终于将那队无比精猛的福余三卫甩得七七八八,方向一折,上了仙女湖。
公孙红备的船早已等候在岸边。
云瞒月牵着她,撩开船篷底下的竹帘,猫着腰入了船内。
船内未点灯。
云瞒月侧身隐在船壁后,撩着竹帘,目光警惕在外逡巡,环视片刻,终于撂下帘子,严丝合缝地挡在门口。
一回头,南琼霜双手撑地跪着,喘得连头都抬不起来。
她走过去,单膝点地着蹲下,一只手在她背后帮她顺气:“还好吗?”
南琼霜连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她如今身体已经太差,不动尚可,一动便支撑不了。方才舞台上已经同公孙红斗过,又差点被顾怀瑾搅局强留,她拼着一口气才逃出来,又被云瞒月抓着胳膊在窄巷里一阵翻腾跳跃,此时已经跑得眼前一片黑,耳朵里一阵尖锐的耳鸣。
裸露在外的地方,仿佛被虫细细咬过,又痛又麻。
她大口喘着,摇头:“还好。”
云瞒月叹气:“你身子当真太差了。从前,我带着你这么跑,你绝不会喘到这地步。”
她脸色苍白,虚脱地闭了闭眼:“今时不同往日。”又对云瞒月道,“没时间了,我晕得很,你帮我瞧瞧换的衣裳在哪好不好,我看不见。”
“在船尾,我看见了,你别急。”云瞒月回身环望一圈,眼皮一搭,惊见她衣裳褪了,露出大片雪色脊背,明晃晃的,叫她心里咯噔一下,“霜儿,你……”
南琼霜全然不觉有何不妥,犹自往下脱着外裳,内里的裙子系带被她解开,那条月白的裙子倏地往下滑落,她回头:“怎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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