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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止。
她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些日子。
困在他双臂间、天花板被挡得看不见,他的闷喘一声声在耳畔响彻,她如随水浮萍般无措,抱他的背脊,仿佛抱着救命的浮木。
半点儿距离也没有的日子。
对面李玄白抱着膝盖,似笑非笑地盯她。
她骤然一个激灵。
她究竟在想什么?
“没有。”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搁下扇子,剥着瓜子,“他恨我恨得要命,把刀横在我脖子上要杀了我。是我说,宫妃死在山上,他无法交代,无量山必然要受牵累,他才罢休。不过,依旧咬着牙对我说,早晚有一日,要将我活剐,之后,再碎尸万段。”
她越说越觉得好玩,不由笑了起来,“恨成这个样子,怎么会和好。”
李玄白十指交叉成一座小塔,大拇指搓着下巴,沉沉思索,笑得似是而非。
南琼霜直望着他眼睛,不躲也不避。
“罢。”良久,李玄白长吸一口气,搔了搔头,“紫禁城内的贵人,他便是再恨,一时片刻间,也奈何不了。不过,自此以后,你需得小心些。”
“德音小不小心,安不安全,”她一双眼睛弯成月牙,一半奉承,一半揶揄,团扇在案几边缘笃笃笃地磕,“全系于表兄一身哪。表兄管我,我就安全。不管我,我就只好死了呗。”
李玄白一阵忍俊不禁。
他这人,喜人奉承,但不喜阿谀拍马之辈。阴阳怪气地捧,在他耳朵里倒有趣。
“行了行了,求人的时候,好话就一箩筐了。”他咽了口茶,“当日笑乐园内……”
窗外远香忽然道:“娘娘。”
两人的话顿了。
南琼霜回头从枝叶摇曳的镂花窗棂内望出去:“什么事?”
远香自殿外疾步行入,脚步轻得如一阵风,附在她耳侧:“皇上召您去紫宸殿。”
紫宸殿内,丝丝阴凉。
因着嘉庆帝有疯症,宫人们更加不敢怠慢,最大最好的冰块一缸一缸地送入殿内,即便坐在窗下,也是凉意沁人。
南琼霜甫一进去,便见一道玄衣的颀长身影立于嘉庆帝龙榻前,嘉庆帝许是刚刚起身,那人负手对他说着话,醇雅嗓音在寝殿内飘摇回荡:
“……皇上有此奇谋,自然是好。不过下回,至少还请知会顾某一声。当日若不是……”
她抬步跨过门槛,紫宸殿内静得惊人,她低低开口,也有些回音,“臣妾给皇上请安。”
那人闻言转过身来,一张不带多余情绪的脸孔,疏离淡漠,拒人千里。
她道:“见过顾先生。”
顾怀瑾颔首,又转回了头:“若不是此前您同顾某略提过几句,顾某为以防万一,早将人调来紫宸殿附近守着,当日之事,还当真不知如何做结。”
“朕并无逼迫摄政王退位之意,不过是思母心切……”嘉庆帝喃喃辩解。
南琼霜自己坐在窗下,竖着耳朵听着。
“摄政王并非是用孝悌之义逼迫得了的性子,这并非臣空口夸谈。”顾怀瑾缓沉吐字,一面回身向她伸手一邀,广袖扫过地砖,“珍妃娘娘乃是摄政王的表妹。皇上若不信,大可问问珍妃娘娘。”
南琼霜忽然被点了名讳,不由抬起了头。
特意将她召来紫宸殿,是为了劝诫嘉庆帝?
若如此,是顾怀瑾叫嘉庆帝将她召了来?
她搁下了手里的青葡萄,一路行至顾怀瑾身侧与他并肩:
“皇上,表兄的性子……确非孝义与大道逼迫得了的。四书五经上的东西,在表兄那,全是空谈。他那人性子最是桀骜难驯,难以拘束,凡事最恨人逼迫。越与他顶力相抗,他越不肯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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