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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嘉庆帝的爱妃,李玄白当众责骂她,嘉庆帝便以为指桑骂槐,意有所指,心中不安。
如今,一有风吹草动,嘉庆帝撒丫子就要躲在顾怀瑾身后。
这些意思,顾怀瑾如何不懂。
此前,嘉庆帝就几次三番提过要他搬到长安街来。
长安街才当真是闹市。每至节庆,爆竹的红皮子要在门前积上三寸,人挤得连门都推不开。夜至丑时,街上也时时有策马之声,车声辚辚,搅得人不得清净。
他侍奉嘉庆帝,是为还无量山老掌门的人情,并非心甘情愿,择良木而栖。因而,嘉庆帝再无他不可,他也始终不肯松口,搬至长安街上。
不过。
他隔着绸带,不动声色地观察对面,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人。
那个人……
前些天,还满身他留下的印子,粉艳艳的。
那些印子,想必还没消掉吧。
欢爱的痕迹尚未除,欢爱的人先忘了。
他心不在焉地将青花茶盏握在掌中,大拇指一下一下刮着杯身。
“嚓”一声,茶盏破开。
嘉庆帝惊站起身:“来人,别将先生烫了!替先生换茶更衣!”
“不必。”顾怀瑾浑不在意甩去手上滚茶,晶莹水珠自他修长的指骨滑落,他面色是冷玉般难以接近,“既然是皇上的意思,顾某搬去长安街便是。”
“唷,不是说了好几回,让你住宫门口,你嫌吵,不肯来吗?”李玄白懒倚在木椅中,吊儿郎当晃着脚,“怎么,今儿一说就来了?”
南琼霜坐在椅子里,事不关己地咬着玫瑰糕,接着小瓷盘捻去指尖碎屑。
忽而,有一种感觉。
被人注视着。
阴冷、偏执、不肯罢休。
她毛骨悚然,一激灵抬起眼来。
顾怀瑾缚着绸带,不知在看她,还是没在看。
她慢吞吞将哽在喉咙里的玫瑰糕咽下去。
这人,自从她那张一刀两断的字条递出去之后,两个时辰便来一张字条问她“何意”,似乎她不答,他便歇斯底里。
到底想如何?若说听了雾刀的话,难以接受,径直断掉便是了,还有什么要问的?
顾怀瑾一言不发,唇紧抿着。
良久,他简短道,“为皇上分忧。”
“长安街上许多宅子,顾先生尽可以随意挑选。”嘉庆帝冷汗涔涔,“不过,都说皇城根下福气最旺,朕想……”
“皇上若肯,顾某愿搬去从前周大人旧宅之中。”
这位周大人,南琼霜亦有所耳闻,说是先帝时的一位重臣,数次力挽狂澜救天下太平,甚得帝心。不过,最后因故获罪,菜市问斩,那宅子自此便空了下来,无人居住。
那所宅子,刚刚好好,在紫禁城的承安门门口。
“好!既然如此,朕即日便着人修缮周氏旧宅,先生有何要求,尽管说便是。”
“顾某无甚要求。”顾怀瑾礼貌颔首,“皇上肯赐宅,已是圣主隆恩。”
南琼霜心中有些惴惴难安。
他本就有宫禁令牌,如今,又搬来了皇宫门口。以后,莫非她随意在宫中走走,便可能迎头撞见他?
她想平平安安地同他断掉,怎么这样难啊。
“顾先生这是素来无所好,不然,皇上几次三番赐宅,要是我们呐,早答应了!”常忠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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