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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在人身上画什么画?”

“先画。画完之后,再刺成纹身。”他垂首细描,所到之处,痒得她咬唇,“刺个‘瑾’。”

她骤然挣扎起来,两根铁链被她拽得哗啦一阵响,“在我身上写名字?!”

他不答,只是运笔,黑绸底下两片唇死白。

“画些锦鲤,并荷叶莲花。”他笑,微凉的毛笔杆在她身上点着,激得她浑身绷紧,“留几团吻痕,做水面落花,要挑些形状格外好看的。最好既能瞧出是吻痕,又能与鱼儿融为一体。”

“胸口处可画些莲叶……”他信手抚摸着软峦,一面食指流连着打稿,她无可奈何仰头强忍,“再多几尾鱼,以紅色为佳。锦鲤,‘锦’音同‘瑾’,既是留念,亦是署名。等到日后摄政王与娘娘……”

说到这,话顿了一瞬,挣扎再挣扎也出不了口,笑了,“……想必摄政王机巧心肠,也看得明白。”

“至于……”他微凉手指抚过桃尖,拨着,惹得她一阵呜咽战栗,“刚好用作莲花苞。晕……便是水面倒影。”他沉思一阵,“不知娘娘意下如何?”

她只有一个字:“滚。”

他笑了:“娘娘此番,便是同意了。画好了,便以颜料纹在娘娘胸前,我亲手纹。”

“不行。我告诉你,不行。”她将字咬得不容置疑,“绝对不行。我们身上不能有任何刺青,伤疤都已是——”

他自顾自说下去,“……想必,娘娘肤白,显色应很好看。若是吻痕不够……”他俯首下去亲着,“……再吻。”

“你给我滚。”她气喘着左挪右移,“谁准你在我身上刺青?!你的身子吗?!”

“不是我的身子。但是……”他支起身子来想了一瞬,笑了,“……也不是我的人了。忘了。”

“别乱动。娘娘听话些。”他手肘撑在她身侧,下去衔了衔桃晕,她顿时倒吸一口气,蹬着腿挣扎起来,他哄着,“别动。”一面伸手下去寻到了花苞,拨开,她唔的一声,两手动弹不得,太阳穴嘣嘣跳。

“娘娘是朵花呢。”他右手运笔打稿,左手若无其事弯着指节,她控制不住地哀哀发抖,“上面是莲花苞——下面是花骨朵。怎么看都是花。娘娘怎么光哆嗦,不说话了?”

还说个屁。

她咬着牙骂:“给我滚开,顾怀

瑾!”

他弯着唇,连连落笔。

如今,甚至不仅仅是连名带姓了。

她知不知道,每次她用含恨的语气喊他,都叫他很想自杀。

“不准画了!你给我下去!拿出去!在戏耍人吗?!谁准你画?滚开!”

“娘娘。”他手指更加咄咄逼人。

她脑子空了一瞬,才听见方才自己不争气地叫了一嗓,更加恼恨,“滚开!我叫你滚开!少耍我!”

“乖娘娘。”他俯下身去含她的两片唇。

被她发狠一咬。

他终于怔住了,撑起身子面无表情地望着她。

她双颊潮紅,但一双眼,亮如寒锋,刀片一般。

“顾怀瑾,我最后跟你说一次。拿出去、不准画、不准刺青,我不要纹身。你听见了没有。”

他不动声色地听着。

“怎么。我们既然没有可能,我同摄政王有没有可能,又与你有什么关系。为了激他,在我身上纹你的东西,你拿我当什么。玩弄我?”

他笑了:“我说我爱娘娘,娘娘稀罕么。”

她灼灼盯着他,不错眼珠:

“说得明白一点。我不想做的事,天王老子来了,也逼不得。你就算用十个大汉按着我刺了纹身,我也会去洗掉,不论是用草药汁,抑或用针,不论那药汁是否灼烧、是否有毒,不论疼痛与否,我不想要,就不会要。”

顾怀瑾撑在她面前,长发往下垂落,呼吸一下重似一下。

“你想在我身上留印记?做梦。我有的是方法。即便药汁无效,其他法子也无效——”她笑了一下,“我就算把这块肉割下来,不要也还是不要。留你的印记,你别想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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