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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该不会因为旧情,不肯放我,却要审我吧。”她抓住他的袖子,不敢置信地吞咽了一瞬,“选往生门,选天山,是你自己选的。你既然选,我便给。你该不会既想要我,又想要内情?”
他依旧不说话,缚着黑绸的脸朝着她。
一旦戴上那根绸带,她就瞧不出他的情绪了。
“我们本就殊途,本就不可能的。你以为,就算把我强留下来,明日用刑,我们还能如初吗?不可能的!你说得对,用过刑后,我们就到头了,”她开始哽咽,顾怀瑾面无表情看着她泪花泛上眼眶,“到那时候,就算两个人天天在无量山上对面相处,也是物是人非,相看两厌。你又何必!”
“放不了。娘娘免开尊口。”
顾怀瑾转身开了门。
她坐在榻上,怒得简直发抖,顾怀瑾正将门阖上,她大喊一声,“顾怀瑾!”
他关门的动作霎时停住了。
“你究竟想怎样?!你成全我,我成全你,这么多年,彼此都有一点感情,保全体面总好过撕破脸皮……”
“一点感情。”他气得笑了,仰起头,疲惫喟叹一声。
“当断则断,总好过相看两厌,彼此体谅一点,又有什么不好!难道非要强人所难,到最后看彼此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,天山上的相处也全忘了,日日只剩怨怼!”她握住他的胳膊,“往后再也没有往后,且连从前也一点不剩,这就是你想要的吗!”
顾怀瑾站在门口。房间内没有点灯,惨白的月光投进来,将他泡在其中,仿佛他是个阴冷的溺死的水鬼。
他只觉天旋地转。
好累啊。为什么她永远不懂,不在乎。
她握住他胳膊的手紧抓着:“怀瑾!”
“娘娘倒是一向放弃我,放得轻巧。”他轻轻将她的手拨下去,“说不见就可以不见,说诀别就可以诀别,说走就可以走得干干净净。我对娘娘算什么?什么也不算。”
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“多年前,兰阁禁地,我看出娘娘要离山,那般痛苦,娘娘收手了吗。那时我就晓得,我不过是娘娘一个……随时可以抛下的物件。”他叹了口气,全身力气都被抽去了一般,虚浮着扶住了门:
“经年未见,如今一看,还是如此。娘娘倒真是如初,不必对我说什么从前是演戏。你演什么?从最以前,就是顾某一个人的笑话罢了。在娘娘那,也不过‘一点感情’。”
“此事娘娘不必再提了。既然是娘娘落在顾某手里,不是顾某落在娘娘手里,鱼与熊掌是否要兼得,顾某说了算。娘娘好好休息。”
“顾怀瑾!”她扯住他,“你搞清楚,是你要对我用刑,是你要放弃我!”
“那么,”他道,“——你放弃我的时候还少吗!”
嘭的一声巨响,震得门框直摇晃,她定睛一看,门板竟被他一挥袖整个挥飞了,满屋崩碎的木屑四溅,他黑绸底下两行鲜艳泪痕,“从以前,到现在,你又有哪一次是选过我的!”
她哆嗦着嘴唇,试探着去牵他的袖子。
“对,从前也有一次,就是兰阁禁地那一夜。就那一晚,你选了我。选我一回,叫我惦念到现在,隔着窃山之仇,设局之恨,冒天下之大不韪,还放不下。”他声嘶力竭,“实话告诉你,我倒情愿你那一晚没有选我!”
“你以为我那五年是怎样活的!门派因我一夜倾颓,人人都提醒过我你是细作,人人都在背后议论我,我却爱你,不论如何都信你,最后又是如何!”
“你真以为,那一夜你留下我,我就活得了吗?!我巴不得死!难道你以为,留我一命,是为我好吗?假如你真为我好,我与镇山玉牌,你宁杀我,也该留下镇山玉牌!”
她瞬间喷出两行眼泪,从眼底往下冲落。
“留下我,放我一命,让我作为阖山罪人活着——这就是你的怜悯!谁稀罕你这种怜悯!你不是不懂我,若真怜悯我,怎会取走镇山玉牌,你明知道我宁愿自己死!留下我,不过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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