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跳,难以平静。

必须得快走。这里,她是一刻都待不了了。

清涟已经换上了她的衣裙,候在她身侧。

她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
清涟:“已经将近午时。您快些准备吧。”

她三下五除二将清涟的衣裳换上:“我直接去舱外候着,你在榻上装睡。其余的事,门内会来线人安排,各自小心行事。”

清涟、远香颔首:“是。”

她一副丫鬟打扮,蹲在客船上层,鬼鬼祟祟地跟在一些不认识的官家小姐身侧,假扮是人家的丫鬟,被不同的人赶走三回。

左等右等。

终于,等来了空中三声鸟啼。

她自上而下一望。

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,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客船一侧,船夫坐在船篷内,看不清面孔。

她扯起衣角,四面环望一圈。

船上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观景,叫卖瓜果糖片之声不绝,无人注意这边。

她轻飘飘地,翻出栏杆,一跃。

双足落在安稳的船板上。她竖起耳朵,并未听见身后有驭轻功的衣襟飒飒之声,一步跨进了船篷之内,隐去身形,才敢隔着竹篾的缝隙,往来处窥探。

无人跟上。

顾怀瑾没有发觉,没有追下来。

她长长、长长地松了口气。

船夫双桨一摇,乌篷船无声滑走了。

船内,零落了一地的花片,船篷上泼溅了些血迹。

她已见怪不怪了。往生门内,凡事求速,怎么快怎么来,百无禁忌。

看起来,这船,曾有舞姬在此献舞,抛了一船的花瓣。

她胸中一块大石重重落地,心中雀跃轻松已极,长叹一声,坐在舟内小几旁,拿了一只没人用过的酒盏,自己倒了点酒。

谁知,坐了下来,就有点怅然。

两个生离死别的人,以为会天各一方一辈子,谁知,竟然阴差阳错,再次相见。

可是,再相见,也是物是人非。

如今,她承认她爱他。但也必须要明明白白、清楚明晰地告诫自己——已经结束了。

那些在她回忆里珍贵到熠熠生辉的过去,她必须得承认,她从未抛下过。所谓“该忘的忘,该放的放”,不过是她拿来摆架子的大话。

但是,过去就是过去。再珍贵,也无用,像他那两颗从前视若珍宝、如今弃之不用的本命珠。

珍贵而无用的东西,不适合放在心上,适合束之高阁。

她垂眸望着酒杯,看着杯中酒液旋转,浅啜了一口。

——那是她这辈子喝的最后悔的一口酒。

第114章

恍恍惚惚的幻梦。潺潺的水流声,远处水鸟鸣啼,船桨劈开水面,咚一声没入水里,拨着水,一阵哗啦的响。

身下的乌篷船,微微摇晃。

她阖着眼。

鼻子底下,一丝旖旎的鲜甜,打着转。

是血气。

她睫毛颤抖了两下,昏昏沉沉睁开眼。

满船纷乱落花,密密麻麻铺在船板上,有些已经干萎了,边缘泛着黄。

船篷之内,原本已经干涸了的血迹,复又泼上一道鲜亮的血弧,血珠蜿蜒往下淌着,沿着拱起的船篷往下流,沾在堆叠的花片上。

凌乱的花瓣和血珠之外,一弯蛾眉月高挂。

月亮底下,坐了一个人。

一身玄黑长袍,丝缎般的墨发从后背垂泻而下,盘腿而坐,桨声悠悠。

“醒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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