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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待面如菜色的王茂行蹦出一个字,门口却已站了一人。
来人红光满面,膀大腰圆,一圈络腮胡,黑眼仁极小,刷白的眼珠子,不消出汗,面上已是油亮。
方才还凶戾的嘉庆帝倏地转为敬重,起身相迎:“常大将军。”
南琼霜入宫时日还不算久,这是头一次亲眼见着传闻中的常大将军,常达。
常达两三步跨进来,步子迈得虎虎生风,径直逼近嘉庆帝身前。
既不跪拜,更不叩头,拱着手,若有似无地略弯了腰。
嘉庆帝被他直视着,后退了半步,忽而扭头,语气又凶戾起来,对牌桌旁的人道,“出去!都出去!”
李景泰喏喏跑了。
王茂行趁机夹起尾巴开溜,被嘉庆帝一口叼回来:“下去,草拟诏书!”
南琼霜颔首起身,推开椅子刚走了两步,嘉庆帝在她背后道:“爱妃去哪?陪着朕。”
她无法,伸手与嘉庆帝朝她伸出来的手相牵,又坐回了嘉庆帝身侧。
常达不待嘉庆帝赐座,撩摆自己坐在嘉庆帝身侧,岔开腿,两手放在膝上:
“臣今日来,乃是为吾妹琳妍。”
嘉庆帝脸色倏地沉下来,瞥开眼神。
南琼霜叹了口气。
她就知道,当日叫晟贵妃在紫宸殿前罚跪,只可泄一时之愤,到头来,常达必定找上门来。
“前些日子,琳妍为珍妃娘娘换针医治之事,固然是琳妍考虑不周,然而琳妍也是为了娘娘好。琳妍对娘娘一向恭敬,对皇上一片绵绵爱慕之心,臣不知何罪之有,需罚她雨中跪上三个时辰。”
“大将军,朕当日不过罚了她两个时辰,余下的时辰,是她自己愿意跪的。德音被她下毒暗害,昏厥了两三天,朕小惩大诫,难道不应该吗?”
“据臣所知,琳妍并不是有意陷害娘娘,是听从了宫人流言,误以为娘娘的体质刚巧合适夹竹桃花液,方调换了娘娘的银针。”常达一拱手,瞪起眼睛,“调换银针,颇为不易,琳妍怕娘娘不准,费尽心力出此下策,结果如何暂且不论,是为娘娘贵体安康啊。”
这话听得她笑了起来,“既然夹竹桃花液这样好,她怎么不在自己身上先试试?”
常达万没料到她竟敢插话,虎目瞪她一瞬,那眼神如有万钧,压在她头上。
那意思是,皇上亦不过一个黄毛小儿,你个小小宫妃,也配多嘴?
“珍妃娘娘当真是牙尖嘴利。”他睨着她,那小眼仁恨不得在她身上钻出两个窟窿似的,“看来是身子大好了,琳妍无心之过,自此也再无追究的道理。”
“此事,琳妍亦有错,臣虽护妹心切,也不愿皇上为难。”他一拱手,声如洪钟,“只要琳妍在雨中跪了多久,珍妃娘娘亦在雨中跪多久,跪了之后,亲自去安仁宫中向琳妍道歉,此事便算了结。”
“大将军,你做事莫要太过分了。”一激动,嘉庆帝的脑子又尖利地痛起来,揉着太阳穴,阴厉不耐,“这些日子,朕也有些想念晟贵妃,过些日子,会常常去看她。大将军请回吧。”
“回?琳妍来信,信中心碎难抑,纸上泪痕斑斑,不得皇上一句允准,臣如何安心回去?”
“容朕再想想。”顾怀瑾临走之前,曾告诫嘉庆帝,若常达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,便拿出拖字诀,“何况近日京中无雨,想跪也跪不得,容朕再想想。”
“娘娘体质虚寒,晴空万里、烈日当头,尤其适合娘娘静心。若皇上肯允准,琳妍雨天长跪所受的湿冷之苦,臣也肯宽宏大量,不再追究。”
这话,快骑嘉庆帝头上了。
果然,嘉庆帝嘶着气,攥住她的手,龇牙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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