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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果然摸到了那扇石门。
他将手搁在石门上,仿佛那样,能同她十指相扣似的。
“我很想你。这些日子,心里太急,蚰蜒蛊的毒又复发了。”他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襟,额头贴在石门上,一片冰凉,“似乎心脏也不大好。屈术先生来看过,说这样下去,以后是长久的心疾。”
南琼霜靠在石门上,深深呼吸。
“皎皎,为什么不肯见我?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?如果上次我说那些话……你不愿意,我们可以不做的。”
跟那些话有什么关系,傻子。
“我知道,你一向不大喜欢我。跟你说这些,也没有别的,不过要劝你,不要学我,受了伤须得处理,不必为了避我不见,拖着自己的伤。”
“从那瀑布上跳下去,伤得如何?怎样侥幸活下来的?有没有遇见山上野兽?自己在山上过了多少天?有没有害怕?我那晚,梦见你落入水中,筋疲力竭,一旁来了浮木,都没力气攀了,吓得要命……”
他怎么会知道。
“棋盘上是两人对弈,佛经也是两人对坐着放的,书页和棋子都有些你的气息,我知道你在这里。”
“皎皎……”他叹息着,声音隔着石门,闷闷地传过来,仿佛从前她梦魇,顾怀瑾隔着梦境唤她那般,遥远,但是想救她。
她怎么会得救得了。
“皎皎,你真的不喜欢我,我可以放手。下山也可以,不服忘忧散也可以。”他额头贴在石门上,像从前他们夜里抵着额头熟睡一般,“如果你真的不愿……”
他忽然呕了一声,噗的一大口,什么东西,溅在墙上。
南琼霜惶然从小孔看出去,耳朵里雾刀咯咯地笑:“蠢吧,这男的。”
顾怀瑾咬着拳头,将涌上来的血沫硬咽下去,唇边鲜血拉出一条直线,挂在下巴上。
“如果你真的不愿……至少也给我,报个平安吧。”
南琼霜几乎站不稳,靠着肮脏的密室墙缓缓滑着蹲下去,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雾刀大笑着,恶鬼一般。
他不明白,她下山,他们永远不再见,他才能得救。
他们两、个,都能得救。
如果他能明白,多好。
南琼霜抱着头,黑暗里,也不知道自己跟黑暗还有没有分界,似乎身上已经被黑暗吞没同化,她找不到通往光明的路,再不愿,也已经是黑暗本身。
顾怀瑾说完,默了片刻,转身出去。
宋瑶洁战战兢兢跪在正房外,听见开门声,将头更低了些。
顾怀瑾:“这些日子,劳烦师姐替她治伤。”
宋瑶洁惊恐抬头,他知道了她在这,但没有逼她出来?
“衡山派太过放肆,这次我绝不会轻饶了那衡黄。不过,胆敢如此猖狂,乃是因为慧德的缘故。”
“因而,先从山内大清洗开始。”
他抬步,白衣从门槛上拂过,仰头望着月亮:
“明日,我会召开山内大会,将慧德此前所做所为,桩桩件件,清晰列明。查明他这些年与衡山派的往来,这些年的营私结党、徇私枉法,提送大会受审。定罪之后,该送哪个牢,送哪个牢。”
“至于衡山派,会以杀害少掌门之妻之罪,下战书。还望师姐明日将慧德请出来。”
宋瑶洁一时失了声音。
从前,这种时候,她非声嘶力竭大骂他不可,如今,竟然是连出声都不敢。
他走出两步,忽然又停住,回身道,“对了,师姐。”
月色底下,宋瑶洁跪在地上仰望他,他逆着光,一身白衣罩在阴影里,仿佛一身玄色:
“这种季节,她夜里也会冷。”
“给她多盖一条被子吧。”
那天夜里,南琼霜做了一个梦。
入夜,星星挂在天边,她不知从多高的地方跌进林子里,砸得枝条叶子七零八落,她周身是乱七八糟的枝叶,被荆棘枝条刮得遍体鳞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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