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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往回廊外一看,一点黑漆漆的身影,如被弹弓射上天的石子一般钻入空中,消失不见了。
她总算松了一口气,扶着廊柱站起身来。蹲得久了,血液瞬间涌上脑袋,她几乎趔趄了一下。
她就料到,雾刀这个狗东西,会诈她一着。
还“走咯”?
——猪脑子就是猪脑子。
她扑去裙摆上沾的灰,跟着入了正房。
正房内,祁竹将连枝灯一盏盏点燃,满墙烛火摇曳,宋瑶洁坐在里头的圈椅上,垂着眼,将上一回的残棋一颗颗收回棋盒内。
祁竹见她进来,奉上两盏茶,沉默着退了出去,将门关得严丝合缝。
宋瑶洁:“你在山上还有线人?”
南琼霜不答,径自坐在她对面的圈椅内,拈了一颗棋子,在手上把玩。
白糖趴在宋瑶洁膝上,软绵绵地唤。
南琼霜叹息:“你说,这人是不是疯了?”
宋瑶洁凉凉一哂,“不是你的手笔?这得问你。”
居然说什么味道,说得好像……
说得好像,他循着她每一寸皮肤,细细嗅过了似的。
这也要讲,他干脆把他们所有的事都讲给宋瑶洁好了?
南琼霜简直无可奈何。最开始,道德洁癖的是他,动辄就脸红的也是他。怎么现在,这样没羞没臊,没皮没脸的。当真是给他逼坏了?
宋瑶洁笑着,在棋盘上落了一子:“你给他下什么迷魂药了?方才他那气色,你是没近看,简直吓人。面容青白,黑眼圈跟黑兜子似的围在眼下,眼里全是血丝。十年,我都没见过他那样。”
南琼霜沉默着,自己也不敢说心里是什么感觉,摸着棋子。
“你不也喜欢他么。”南琼霜才发现自己用了一个“也”字,大拇指指甲在食指上狠狠抠了一下,“你不心疼他,也不怨我?”
宋瑶洁啜了口茶:“大仇已报,我只想下山,看看江湖。你们既然是一对,我就不再横插一脚,这世界广阔得很。”
南琼霜只瞧得上不为情爱所困的女人,听了这话,心领神会一笑。
“不过,他对你那般,我简直疑心你救过他的命。”宋瑶洁纳闷无比地拿棋子在棋盘边哒哒哒地敲,“何至于此啊?”
南琼霜笑了,“他那个人,是否天生就恋旧又长情?”
宋瑶洁:“这倒是确实。他七岁那年,掌门送了他一支嵌玉髓雕花剑鞘。那是他第一支剑鞘,他用起来就不撒手,玉髓掉了,也不肯换,现在还一直用着。”
“本就是那样一个长情的人,他会这样,又有什么奇怪。”南琼霜摇摇头,“何况,他此前似乎并未尝过男女之情?”
“他年少时,偶尔下山历练,似乎同一些女子有过交集,但也没听说他对哪个特殊。”
“那不就是了。天生专情的人,铁树第一次开花。”南琼霜揉着眉心,打了个哈欠,“何况,你们山上人,一直有一个问题。”
宋瑶洁“哒”地落下一子,“什么问题。”
“他为人太好,好到山上众人理所当然,无人念他的好。”南琼霜懒道,“他那个性格,喜欢什么都忍下,人前一句怨言也无。实际上,如何不怨?”
宋瑶洁望着棋局,不说话。
“还有,这些日子,他跟山内闹得不可开交,人人都说,他是为了我。”
她笑了起来,“实际上,怎么会只是因为我?他想反,是他早就想反了,我不过是油上的一点火星。你们山上人,对他日日夜夜的忽视、辜负、打压,慧德一年一年的不公,才是今天满城风雨的缘由。我不过正好遂他的意。”
烛火跳动,映得宋瑶洁脸上阴影一跃一跃,许久,她道,“你倒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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