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菩提阁原本便不大,是慧德日日在此礼佛抄经的地方,进门一小间厅堂,珠帘内便是罗汉床。

眼下,四四方方的小厅堂里站了许多人,搭眼一瞧,顾怀瑾、李玄白、宋瑶洁、衡黄竟然全都在此,罗汉床内坐着慧德和另一位鬓发斑白、长髯飘飘的老者,想来应是衡黄那有名的爹爹衡青南。

伊海川替她撩开了阁楼门口的珠帘,轻轻放下,檀木珠相击,里头的人听见声音,都回头看了一眼。

顾怀瑾同她对视一眼,垂着眼帘,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,却不免往李玄白身上靠了点,被李玄白翻了一记白眼:“滚。”

顾怀瑾冷笑一声,拿眼神骂他有病。

“人到齐了。”慧德啜了一口茶,“今日把诸位叫来此处,是为了问问,黄儿在山上受了欺负之事。谁先说?”

无人应答。

慧德点名:“怀瑾。”

顾怀瑾垂首:“衡姑娘自己的事,还是由衡姑娘自己说为好。”

慧德一双三角眼瞄了他一眼。自从顾怀瑾那次下山之后次日折返,他便与从前不大一样,不似以前好摆布了。

衡黄一双眼已经哭肿了,头上顶着个滑稽的大包,与她的双丫髻叠在一起,仿佛头顶上顶了一叠豆包:

“我今日去了观武台,见楚姑娘在那里坐,便说,这里不是你该坐的,这是我们才能坐的地方,叫她起开。不想,正说着,被人一脚从……从台阶上蹬了下来,还拔出剑来跟我打架,使了两颗珠子,将我的手腕打得脱了臼……”

“诶诶诶诶,你说话可别掐头去尾啊。”李玄白习惯性地想抱肩膀,一看慧德和衡青南正往这一边看,老实起来,“你叫人换地方,话是怎么说的,我都听到了。”学着衡黄的尖细嗓音:

“‘她拿什么身份?她跟我一起坐?你们天山,真是侮辱人!’还有,‘你坐的地方,谁坐谁沾腌臜气,给我拿栀子花皂擦干净!’是不是你说的?”

慧德清了清嗓子。

十足明显的提醒,李玄白置之不理,“还有呢,一根糖葫芦也要抢,还说‘我不想要,但她也不能有’。怎么着?衡山派穷到这地步,要到天山上来跟人抢糖葫芦?招笑。”

衡青南啜了口茶,茶盖刮了刮杯缘。

衡黄见衡青南没说话,哭道,“爹爹!”

衡青南:“怀瑾素来稳重周到,不想竟也对小女下了手。前些日子怀瑾造访衡山,衡山还以礼相待,不知今日这是为何?”

顾怀瑾沉思一阵:“其实,也不止这一件事。楚姑娘是我的贵客,当日因我受伤,我心中有愧。不想,先是撞见衡姑娘在楚姑娘窗下大骂,后来有一日回院,又撞见衡姑娘命令楚姑娘跪在院子角落中的泥水里,还要她跪行爬到衡姑娘脚下。”

“这已经是两件事。至于今日,楚姑娘坐在观武台中央,原本便是我的吩咐。伊师弟告知了此事,衡姑娘还不依不饶,不准楚姑娘落座,甚至侮辱她,叫她将坐席擦干净。”

“那支糖葫芦,也是我的吩咐,是我叫伊师弟买来给楚姑娘的。衡姑娘也并非想要一支糖葫芦,不过借着身份之差,意图羞辱我的客人。此事怀瑾忍耐已久,今日不想再忍。”

“小女确乎是任性一些,是我们这些年宠着长大的,并没吃过苦头。”衡青南叹了一声,衡黄当即凄惨哭了一声,“爹爹!”

衡青南继续道,“只是,为了一个借住天山的客人,几句气话,一个席位,一只糖葫芦,竟将小女右腕骨捏折,左手腕打脱臼,甚至人摔飞出去,砸在山岩上晕了半个时辰,你们天山,是否欺人太甚?”

慧德垂眸啜了一口茶,那意思是并不欲阻止。

李玄白笑,“那她任性妄为,口出狂言,出门在外没一点教养,这些事情,怪谁?”

慧德指节在窄桌上叩了叩:“李玄白。”

李玄白不理,“倘若家里教的好些,不仗着掌门爹爹仗势欺人,也不大摇大摆四处撒泼,谁会动她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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