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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刀瞅了眼天花板:“一个时辰前吧。”
南琼霜冷笑了一下,披衣起身。
天山派还拿自己的门禁机关当个宝贝,原来早被外面的人渗透了个干净。不仅被她和雾刀混了进来,甚至还有线人,在天山上随时联系。
她坐到妆镜前,将长发梳顺,吹灭了灯烛。
此前,她不愿用轻功单独出门,一是忌惮机关,二是不愿显山露水,三是拿下顾止,什么都有了,不必费那个麻烦。
不过,今时不同往日。
黑暗里,她抬起眼,一双眸子锐如寒星。
*
有了那半张舆图,躲机关就轻而易举。月色下,南琼霜循着那舆图上的路线,在一个漆黑的洞口前站定。
山上未点火把的洞穴原本就黑得一片混沌,此时又将近子时,更是一片森森。潮湿而阴冷的风自洞穴口幽幽吹出,似一只看不见的软软的手,拂动她额际碎发。
风里一股酸臭腥气。
南琼霜看着那几乎要吞没一切的黑洞,将舆图卷好,收入袖中。
那风里的气味,旁人或许闻不明白,她可是心里有数。
这洞里,可不会有好东西。
她垂着眼眸,慢吞吞点亮了火折子。
雾刀在她耳朵里咯咯笑,“拖时间?怕了?”
“醉了,头疼。”她打了个哈欠,笑道,“怕?”
“告诉你吧。”她抬步步入黑暗,纤细身影被混沌吞噬,“这山上,最可怕的,是我。”
山洞里阴冷无比,或者,与其说是冷,不如说是一股死气。
这地方,千百年未曾经阳光照耀。
火折子点亮一隅,照出洞穴顶上一些狰狞的钟乳石。犬牙般的尖尖,往下滴答滴答滴着水,砸在地面窄路两旁的深潭里,回响幽幽。
溶洞内是化不开的黑暗,即便有一簇火光,也是杯水车薪。
南琼霜举着火折子,从容在曲折小径上走,轻巧挤过山岩之间的细缝,一路向前。
那时,颂梅死前,曾咒她被扔进溶洞的盐汤子里喂鳄鱼。看来那是细作身份败露后山上常用的刑罚,如今这个溶洞,就是颂梅曾提到的那个。
如果她也身份败露,下一个被关在这深不见底的溶洞里受苦的,就是她。
她唇角勾起一丝笑意。
有点意思。
忽然,几乎让人疑心耳朵聋了的极致死寂里,有了一些细碎、微弱的声响。
远远的、不知拐了几个弯传来的,叮铃叮铃的铁链声。
还有一些窸窣的嘶嘶响动。
她径直走去。
火折子点亮的光里,拐了几个相连的溶洞,终于,她在一团同样的漆黑里站定。
那嘶嘶声骤然喧哗起来。
火折子一举,面前是一个幽蓝的深潭,上面逼仄压着一块山体,几乎压到水面上。
水潭里面,一大团滚在一起的花斑细蛇狂乱抽搐着,相互扭绞着竭力散开,一齐往光亮处抖着尾巴窜来,密密麻麻、眼花缭乱。
南琼霜后退两步,蛛罗丝缚上手指,一抬头,那散开的蛇的中心,竟然有一个……人。
或者说……应该是人。
那人头发已经长得不可思议,人蹲在水潭中央的一块礁石上,脚腕上拴着铁索,头发四散漂在水里,头上直接是沉沉迫下来的山岩,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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