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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肩上,闻到更浓的烟味,心想,曲君肯定也是抱有希望的。
要是真如他所说,早就知道商骏不会放人,他一定不会让东风唱《火车》。
曲君说:“你原谅我了吗?”
傅莲时奇道:“什么?”没想到他问了这样一个问题。曲君吸吸鼻子,笑道:“就是飞蛾的事。”
傅莲时对着他肩膀说:“早就原谅了。”曲君抬起袖子,在眼角一擦,还是笑道:“那你好长时间不亲我了。”
傅莲时嗅了嗅,说道:“一股烟味。”
曲君说:“你别急,你等一等……”喝了一大口啤酒,把嘴里烟味漱干净。傅莲时抓住他的衣领,把他拉下来,深深地亲在嘴唇。慢慢亲出了一点甜和咸的滋味,一滴凉的泪水落下来了。傅莲时退开一步,曲君边流眼泪,边好笑道:“我今天已经特别开心,我、我总惹你不高兴,你还对我这么好。”
傅莲时说:“我没有不高兴。”曲君伸长手,把打火机塞进傅莲时的口袋,抱着他又说:“你以前讲,不会让我难过的,我以为是开玩笑呢。”
傅莲时不响,曲君说:“你真的没有不高兴?上次在你堂哥家,一看见你,头发乱糟糟的,像一个小乞丐一样。”
他揉了揉傅莲时头发,傅莲时说:“这是夸我么?”曲君咯咯笑道:“我心疼死了!”眼角仍然不绝流着眼泪,鼻子也受冻一样红了。过了一会儿他说:“我不后悔做飞蛾,但有时候觉得,你不知道也很好,所以没有告诉你。”
无情的夜风一吹,山呼海啸的体育馆的记忆,连同《火车》,海岸一样被慢慢吹远。原来才华和音乐,在商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。1990珍贵的友情,好像也辜负掉了。傅莲时心里堵得难受,眼睛跟着一热。曲君道:“好了,好了,我不要再逗你哭了。”在他嘴唇上又亲了一会。
卫真走出来说:“你们怎么都不回来?”
曲君朝他笑笑,卫真见外面两个人泪眼迷朦,满腔的不忿也一下子决堤了,坐在路边痛哭不止。高云跟出来安慰,自己说了几句,和卫真抱在一起,两个人震天一样鬼哭狼嚎。
贺雪朝今晚喝得特别多,抱着自己书包,拿了酒瓶走出来,也坐在马路牙子上,自酌自饮。高云一面抽泣一面说:“高材生没有心的,读书读得没有感情了,电脑机器人。”
贺雪朝乐得一笑,高云红着脸问:“你笑什么,你为什么不哭?”
贺雪朝说:“我刚才看见一样东西,想想就忍不住笑了。”拉开书包拉链,给他们看内容。其中有一个牛皮纸包的,信封样的东西,薄薄的。
高云说:“女朋友写的信?”
贺雪朝好笑道:“没有女朋友。”卫真说:“认识什么唱片公司,写的推荐信?你们学校那些老师、教授,应该很厉害吧。”
贺雪朝说:“我学的是化学,哪里有那种人脉。”
卫真耐心尽失,问道:“那是什么玩意?”
贺雪朝举起酒瓶晃晃,说:“喝烂醉了才能说。”
高云当即也拿一瓶酒,撬开瓶盖,举起来说:“敬高材生。”
两人各喝空了一瓶。卫真、傅莲时,喝得少些,也都跟贺雪朝敬了酒。
贺雪朝喝足两瓶,从头顶红到脖颈,看着是醉了。卫真又问:“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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