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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陈先生进来。”沈昭没听见动静,叫了声喜儿。
柳在溪踏步进来,打量着院子里的喜庆。王府还是那座王府,只是物是人非,曾经近在咫尺的那道身影,如今在梦里,也难寻觅。
“你倒悠闲。”柳在溪出声。
沈昭惊了惊,急忙站起来,将那支糖葫芦往身后藏。毯子滑落了,沈昭手忙脚乱地,毯子上也沾到了糖渣。
“柳大哥?”
柳在溪看着他,又环视一圈,见春联已贴好,处处洒扫干净,俨然一番新岁气氛。
他胸中藏着一口气,按不下去,闷得难受,却又摇头笑笑,讽刺道:“我是不是不该来,打扰你过年了。”
“怎么会?”沈昭迎他进门,他身体还不行,冯伯过来,想扶一扶他,被沈昭躲开,“柳大哥和我们一起过年吧,冯伯正准备酒食呢。”
柳在溪这回倒答应得快,沈昭有些惊讶,随他进屋时,悄悄把糖葫芦放下了,放在门口的石墩上。
喜儿一贯不太敢到柳在溪面前,每次他来,沈昭总要消沉多日,喜儿不敢过去。沈昭亲自泡了茶,两人没多少话说,沈昭也怕惹他伤心。
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,多是沈昭问,柳在溪看心情答。饶是这样,也是两人之间难得的平静时光,沈昭心里甚至觉得,或许柳大哥在试着原谅他了。
他大病初愈,坐不了太久,可柳在溪这样平和地与他讲话,沈昭心里高兴,无视了冯伯的暗示,端了酒陪柳在溪饮。
柳在溪话不多,却喝了不少酒。他喝,也劝沈昭喝。沈昭没法拒绝,几杯下肚,咳得越发明显。柳在溪便笑,亲自给他续杯。
“不能再喝了。”冯伯过来抢沈昭的杯子。
柳在溪便把自己的酒杯推给沈昭。沈昭挥退冯伯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“阿锦怎么就这么宝贝你呢?”柳在溪喃喃,那时柳在溪好不容易与奔逃中的姐弟二人会合,却被赶来的追兵撵散了。江文锦从小耳濡目染,也有些武艺,带着沈昭一路奔逃,好不容易进了城,却被心思不正之人看中,往他们借宿的客栈吹了药。
“那人看中的是你啊,”柳在溪说,“若不是你抵死不从,阿锦也不用陪着你挨打,我赶到的时候,她满脸都是血,还用身体护着你……”
沈昭咬住了唇,他在一声声控诉中无地自容。
“你晕死过去,阿锦担心极了,叫我先把你带走,然后快些来接她……”柳在溪似乎陷在那时,“我也蠢,蠢到每每想起,都怨恨自己为何不立时丢下你,反正那人看中你,一时半会儿你也不会丢命!我听了阿锦的话,把你放去就近的医馆,可等我再赶回时,阿锦早已不见了踪影……关着你们的铁笼里到处都是血,可阿锦不见了……”
“她是个女子,功夫也只会些花拳绣腿,”柳在溪说,“被那样的人掳走,不知要遭受怎样的折磨……你可知,我日夜受着煎心的折磨,会不会阿锦早就走了,她若走了,一准在黄泉路上等着我,下辈子我定不辜负她……”
沈昭一句话也说不出,柳在溪絮絮说了许多,他说他不想再找下去了,还不如一起去死。
玉佩一直没有线索,柳在溪也一无所获。好像寻找江文锦,变成了他们苟活的借口。
“姐姐还没死,刘珩说,他有线索。”沈昭道。
柳在溪喝多了,不知听没听进去,疯癫地笑,指着鼻子骂沈昭:“你就是个傻子!”
冯伯去拉他,让他去睡,可柳在溪力气大得狠,他似醉非醉,饮完酒又饮茶,最后抹了一把脸,轻声说:“不找了,这回是真的。我不能一辈子困在她身上。”
沈昭微张着唇,几度欲开口,却不知从何劝起。
柳在溪叫他不必担心,“我不会自我了断,懦夫才那样做。”他攥紧了手中的刀,临走前对沈昭说,“怎么当年丢的不是你呢?”
柳在溪走了,沈昭久久不能回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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