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阅读10(1 / 2)
凌羽正在桩阵中穿梭,拳脚横扫,带起呼呼风声,答道:“关了三天,什么动静都没有。”
“他倒沉得住气。”霍宗琛说,转念想到那副弱不禁风的病态,又扬声问了句,“去看过吗?”
凌羽还在跟梅花桩较劲:“就关一关能怎么着,又没打他!”
霍宗琛活动了下手腕,一脚朝他踹过去,凌羽一个凌厉转身,堪堪躲过,被敲在脑袋上,这才停下细说:“每日给他送水和馒头了,白面馒头!中间派了两拨人去问过,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出来,又不让打,他一张嘴惯会说的。”
“送去的食物他可用了?”霍宗琛坐在石桌前淡淡道。
说到这个,凌羽又有话了:“全吃了!他不光不叫不嚷,也没闹绝食,吃光了就等着,这点看起来,倒不像太坏!”
“全吃了?你给他送了多少饭?”霍宗琛挺惊讶,那人瞧着像是个挑剔的主儿。
“每天一个馒头啊。”凌羽理直气壮地。
霍宗琛站了起来。
凌羽急忙退后两步,小声说道:“狱里的不都这样吗?还没有白面馒头吃呢。”
霍宗琛没再理会他,朝柴房走去,凌羽在后面喊:“太子那边当晚就来人了,现在还在咱们府门口等着呢!”
霍宗琛走到柴房门口,缓缓吐了一口气,决心不会再被此人言语轻易激怒。他推开门,日光随着他一起进去,空气里灰尘在跳跃。那人还在睡着,听见声响才动了动,睁眼朝这边看来,也未起身。
霍宗琛踱步过去,居高临下道:“李瑞之算是折了,连带着户部都受创,全换上了太子的人,你又立功不小啊。”
沈昭浑身难受得很,门开了,见了光,便更想出去。他不欲多言,只答一句:“过奖。”
他声音哑了。
霍宗琛蹲下去,看着他说:“因你一句话,从李瑞之那个门生入手,几日内查获了李瑞之与各方往来半年的书信,光是在死刑案中狸猫换太子救下的权贵,半年中就有三起。李瑞之家里白银都堆不下了,为此专砌一室。他为人谨慎,多年来,心腹也就那门生一个,且他于那门生有知遇之恩。这门生多年为他做事,从无差池,怎么这么巧就被你看见了。”
沈昭本是半躺着,此刻坐直了些,靠在一堆柴上:“二爷说话习惯离人这么近吗?京城就这么大,被我看见算他倒霉。再说了,我不过请太子查一查,谁承想天子脚下也有人如此要钱不要命。”
“李瑞之这门生无父无母,没有牵绊,这也是他被重用的原因之一。”霍宗琛道,“此人一直独来独往,直到半年前,有人曾两次遇见他进你那条巷子,且从不食甜的他,去前还要排队两个时辰,带一盒半日闲的芙蓉酥,这副痴心模样,别说与你无关。”
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”沈昭咳了两下,“我与他是有过一面之缘,不过一次雨天,马车路过,载他一程罢了。二爷的话,我越发听不懂了。”
“哼。”霍宗琛道,“今日便是他下狱之日,即便侥幸不死,只怕也要流放。可怜人呐,以为遇到的是红袖招,不料是索命鬼。”
沈昭不语,跪坐起来,拱手向他行了一礼:“人各有命,即便真算如二爷所说,怕也是他自己的选择。小人腹中实在饥饿,若没别的事,可否请二爷高抬贵手,放我离开。”
沈昭的披风掉落在地上,霍宗琛从上至下扫他一眼,见那日留在他腕上的两粒指印已变得青紫,在他苍白的皮肤上,显得尤为惨烈。
“自然。”霍宗琛客气道,“凌羽不懂待客之道,别见笑。”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