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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在殿下年幼,恢复的快。”
乐福安一边叹息,一边细细给师离忱将药膏擦在伤处,这条疤痕从划伤到愈合,拢共也就七八日,如今只剩下一条细细的粉线,不仔细瞧,便瞧不出什么痕迹。
乐福安道:“八殿下说过两日您生辰,他要与您一起过夜,提前和您知会一声免得您又赶人。”
师离忱道:“贵妃娘娘同意了吗?”
“遣人去问过了,娘娘说八殿下非闹着要来,左右和兄弟亲近不是坏事,就让他来了,嘱咐您多照看照看。”
话说到这会儿,乐福安已经小心地给药膏全部抹好,唤来宫女净手,将手上的水渍都擦干净了,才去为师离忱整理衣物。
见师离忱兴致不太高,他轻声劝慰道:“殿下,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师离忱勉强笑了一下。
乐福安叹道,“殿下不想笑就不笑。”
师离忱低着眼,晶莹的珠子掉了两颗在地上,眼下的痕迹很快就被乐福安不着痕迹地拭去。
乐福安打量了周围一眼,索性宫人们都在忙手中的活,没人在意这处,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这时,殿外传来一个动静,一人踏进殿内,不偏不倚朝屏风后的师离忱行礼,“咱家见过六殿下。”
是陛下身边的大监。
大监客客气气地道:“六殿下生辰将至,陛下心里头惦记着您,今年特许您自个挑个生辰礼。”
闻言,师离忱顿了顿,语气平静道:“什么都成?”
大监和蔼道:“陛下说了,能许的都成。”
什么叫能许的?师离忱道:“那父皇能立我做太子吗?”
此话一出,满室沉寂,大监的笑骤然僵在脸上,哪能想到这么丁点大的殿下能语出惊人。
他顿时变了脸色,扫了一圈跪了一地的宫人,冷呵道:“都把耳朵捂紧了,嘴巴闭好,敢往外说一个字仔细你们身上这层皮,全都滚出去!”
宫人胆战心惊,慌不迭的退出殿外,顺手闭紧了殿门。
大监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,又陪起笑脸朝师离忱道:“六殿下,您可别拿老奴开涮,这事关重大哪里是奴才能说了算的……哈哈,您看您要点别的?”
师离忱轻嗤了声。
*
此番大胆言论,不过片刻便被大监带回给了陛下,原模原样复述进了师明渊的耳朵中。
——“那父皇的龙椅不能给我坐坐?”
大监:“呃……这……这……六殿下,大逆不道的话可万万不能再讲。”
——“没意思,这样不行,那也不许,我出宫到外头走走吧。”
“……”
大监复述完,冷汗一直不断的冒,总觉得下一刻小命要被六皇子连累一块丢了,这话放在历朝历代,哪个皇子谁敢说,谁敢?
所谓天家无父子,说了和找死有什么分别。
御书房中陷入死寂。
须臾,忽然响起师明渊爽朗地笑声。
“祭酒说的没错,这孩子非同寻常。”他低头批注着折子,笑道:“就是太任性,言辞太过肆无忌惮。”
大监未等到降罪,反倒等到这么两句模棱两可的话,顿时松了口气,赔笑道:“六殿下到底年岁小,民间如殿下一般年岁的孩子,如今恐怕才开蒙不久,殿下已然懂得诸多道理,十分难得。”
师明渊哼笑,“也罢,随他去玩两日,往后这松快日子可不多了……他殿中的人都长了耳朵舌头,处理干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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