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嘿!这裴质子不似传言中那般委曲求全,反倒张扬得很,打扮得那叫一个贵气,哪里落魄了!

必是有过人之处,才会让圣人留在宫中多月。

公子哥们惯会见风使舵,加上裴郁璟有很快与他们打成一片,眨眼间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,谣言不攻自破。

“他这是给朕澄清名声去了?”师离忱挑眉。

乐福安冷哼道,“谁知道这混小子打得什么主意。”异国之人,他怎么着都是瞧不惯的。

师离忱低敛着眸,不疾不徐道:“听说他们要在千鹤楼摆宴,不如去看看。”

蹴鞠赛后,宗亲纨绔们打算在千鹤楼铺席吃酒,客请文人雅士。

但想想近来京都举子众多,鱼龙混杂,便想着等上一等,三日后办宴,顺带筛一筛人选,学识糊弄者可进不了宴。

“算算时辰,是今夜摆宴。”乐福安从善如流道,“奴才这就叫郞统领去做些准备。”

*

黄昏已过,入夜时分。

为庆春闱到来,千鹤楼的檐下挂了长串的红灯笼,三层高楼打眼看去,笼罩在红光之下宛若有冲天喜气。

以千鹤楼的价,要摆宴光靠一个人可出不起,哪怕是侯府也得掂量掂量分寸,值不值得。

所以今日摆宴没有明确的东家,全由几个公子哥们凑钱,当今天子的同胞死得只剩一个不在京都的逸王,除了一个鹿亲王与帝王血脉相近,其他宗亲几乎与圣上挨不到什么边。

也多亏挨不到边,否则早在圣上登基之前就死透了。

因此宗亲里,除了亲王与逸王,那么只剩下被封闲职的小郡王是地位最高。

鹿亲王自不会参加这种年轻人的聚会。

年轻一辈的只剩下小郡王最有钱,他和伯爵侯府的其他世子出大头,一些公子哥兜里零用不多的出小头,声势浩大的办起了这场春日宴。

荀嵩一进门就被中央台子上起舞的舞姬吸住了目光,“好大手笔啊,这不是翠柳阁的头牌清倌芍药姑娘吗?她可是一年只登台三回,千两黄金难买一回出山啊。”

说话间,他发觉同行的穆子秋似乎心不在焉,拿扇子在手里拍了拍:“世子爷!回神了!”

穆子秋兴致缺缺,“没什么好瞧的。”

荀嵩耸耸肩,在周围打量一圈,“我记得春日宴有给国子监举子发请帖啊,卫珩一怎么没来?”

“卫珩一要攒钱,在后厨帮工。”穆子秋随手在路过小厮盘里拿了串葡萄,眼睛准确无误找到了在和小郡王推杯换盏交谈的裴郁璟。

穆子秋提着葡萄入座,面无表情摘一颗抛进嘴里,比起嚼葡萄他更像是嚼厌憎之人的肉,阴阳怪气道:“小郡王别不是被这南晋人骗了吧?”

“话不能这么说。”荀嵩在穆子秋邻座,一脸高深莫测:“这裴质子眼下可是京都大红人,你瞧他那身打扮,怕是南晋十两黄金得一寸的段锦,金丝绣线,腰别高山白玉,没个千两黄金下不来,扮相如此奢靡,定是深受圣上宠信!”

京都公子哥们吃喝玩乐样样精通,眼力也是一等一的好。

荀嵩分析得头头是道,引得穆子秋刮目相看,“你还认识这个?”

“靠我爹的俸禄,我这辈子都买不起,还不兴我了解一下?”荀嵩叹息,“我兜里这点银子,怕是连他头上一颗红珠都买不起。”

有人在哀叹。

有人在感慨。

师离忱在二楼,看着底下的裴郁璟,琢磨着道:“他在宫外一向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?宫中是不是太拘束他了。”像个开屏的花孔雀。

“倒也不是,裴殿下穿着一向低调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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