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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一个月,秦误手里的棋子被系数打落,心腹也被困于囚局,难以脱身。
他心有不忿,觉得这个死和尚是个虚伪的懦夫。
分明对他动了情,却回回都和他作对。
秦误站在案桌边,伺候笔墨,目光看向净法,窥探意味毫不止歇,净法却从未往他身上看过一眼,坐在下方位桌边,静啜茶水。
“不知圣子设佛坛讲经一事,如何考虑?”老皇帝温声询问。
他近来思修佛法,觉得平日讲经的僧人悟道不足,他便起了意思,想要净法同僧人讲经,净法佛缘最深,天赋极高,倘若他讲经指引,入佛必然要捷径许多,届时再同宫中佛僧研学,增进佛法,也算得上是功德一件。
秦误沉默不语,撩起眼皮又垂下眼以遮掩心绪。
老皇帝不过是想积攒功德,日后死了也有个清名,要是当真有鬼神之说,他前往地下也有功德的人。
一个手握皇权二十余年,自己妻儿都下过毒手的人哪里来的虔诚良善?
他就是贪婪作祟,还要挂着一张伪善面皮。
秦误指骨捏着墨,墨色晕开,秦误沉默无言。
净法看向老皇帝,应下说:“是,陛下。”
“臣还有一事……”净法看向秦误,目光略沉,话并未说明,老皇帝会意眼光看向秦误,说:“你先退下。”
“是。”秦误略微诧异一瞬,老皇帝从未对他如此生疏过,当下竟将他屏退这还是头一遭,秦误行李后退,躬身离开出了宫殿。
宫殿外未然炉火,寒意铺面,已是深秋初冬,秦误身上衣袍加了毛面,裹厚一层也没有粗笨。
过了约摸一个多时辰,老皇帝再传召他进宫殿时,元昶也入了曌明殿,同净法相对而坐,只是身位不如净法端正,也气势风流,游刃有余,看见秦误踏入宫殿,低下头喝茶。
秦误缓步上前,躬身下跪行李,眼光扫过老皇帝,他敏锐察觉不对劲。
不知他们在曌明殿里交谈议论了什么事,老皇帝端详打量秦误,看他半跪着身,身段柔韧,比他过去所有妃子还要阴媚。
老皇帝语气沉着,面色低郁,说:“你近日不必伺候了。”
这是秦误入曌明殿五年来,他头一遭撤了秦误的职务,他只怕已然起了疑心。
元昶和净法联手对付他,都是极精明的人,虽然证据还未确凿,他们无从挑破秦误罪名,但是却可以教秦误失势。
净法辅佐元昶,在背后一手指点历练,一个参研佛法的和尚,兵法帝皇之术倒如此精通。
秦误恭顺下跪,略微撇身看了一眼净法,净法八风不动,没有任何感情溢于形表,秦误低下磕头谢恩:“是,陛下。”
“换人来伺候。”
秦误退下了,一位清秀皮相的小太监越过秦误连忙顶上,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:“奴才叩见皇上。”
老皇帝面目才舒展许多。
秦误转身离开,踏出曌明殿,便再也没有回来当过职。
秦误失宠不过一日,满宫就已经人尽皆知,众人皆苦秦误独掌大权,恣睢专佞,手段狠辣,暗中窃喜以为秦误大祸将至。
元昶当下老皇帝唯一成年的皇子,又才学出众,回宫不过两月已有政绩,老皇帝对他极为满意,他是不是太子已同太子没有任何区别。
元昶即位,必然不会容忍阉党乱政,老皇帝当初拔除外戚,也是雷霆手段,秦误此番遭贬,显然大势已去,元昶不会放过他。
然而却无人知晓,真正对峙僵持的,是天榻那位八风不动的圣子神佛。
众人皆忘,他前往大齐的缘由是消除妖孽。
当下妖孽双翼已然折断,只余下最后一剑扎入心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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