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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
“别装了。”云烟抛下这句, 阖目又睡。澹擎苍见她睡着,方轻轻拢住,黏缠着细细亲了一回。

直待再不起便要误了上朝,他才放开。甫行至门口, 却又折返。

他探手再将云烟轻轻笼住, 她身子在臂弯下微伏,恰似一枚脆弱的蚌, 徐徐开合柔动。

她是如此得脆弱。脆弱到他含在口里唯恐化了。

他凑近处闻到指间清逸气息。她掌心温软如玉, 他不由得亲了又亲。末了捧至眼前, 贪婪地细看,手指反复抚过那纤细手骨上的纹路。

他将她雪白的手指轻轻咬入唇间, 齿尖滑过她的指纹。

她手上薄薄的皮肤下, 血如浅溪流淌。齿痕悄然陷落,留下痕迹。恍惚间,似精琢的羊脂白玉上, 平添了啮碎的罅隙。

他想要她, 便渴望化之为己有、藏入腹中最妥帖安稳。如此,便永无旁人觊觎侵夺。

怎生将她完完全全据为己有?嚼碎了,吞吃入腹即可。他启了齿关, 唇齿间泄出细弱的啮噬微响, 无声咀嚼着掌心那一小块微温皮肉, 贪婪地犹如永不饱食的饕餮。

云烟梦醒。发觉手上有齿痕。她无语, 翻了个白眼。澹擎苍此人当真属狗, 偏生嗜舔爱咬。

午膳服过药,云济舟来为云烟切脉。指尖落处,肌肤相近。

澹擎苍的目光如有实质,似欲将他们几近相触的寸地, 生生灼出焦洞疮痍。

妒意如青苔裹心,缠裹、潮湿、阴暗地蔓生,无声无息地密织。恨不能将云济舟指尖碰过的那寸寸肌肤,尽皆削刮剔除。她身上每一处,独属于他,岂容他人染指?

澹擎苍目若寒冰:“用帕子隔了再诊。”

云济舟:“隔了帕,脉象便不准了。”

澹擎苍面上煞气如霾:“废物。”

云烟自然晓得澹擎苍是在吃醋。这人独占欲忒是霸道。她看不惯他这般乱发火,道:“你当他真是神仙,隔着帕子还能切准脉象?澹擎苍,莫要在此处妨碍大夫诊脉。”

她对澹擎苍全无一丝客气。云济舟愕然。

澹擎苍此时已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。先前云济舟为皇上诊脉时,太后在侧。太后似亦不敢如云烟这般语气对苍王说话。云烟不过一介妃嫔,竟能如此放肆。

更奇的是,煞气森然的苍王,被云烟这般奚落,竟无半分愠怒,默默承下了她的斥责。似一只凶狠的狼,被一只兔子驯服得服服帖帖。

云济舟按下心头波澜,垂首继续诊脉。退出昭阳殿后,云济舟举右手细观。这只为云烟诊过脉的手,指尖仿佛仍残余那温软如云的触感。他低头轻嗅,闻得指腹上犹带的一缕暗香。

这厢,云济舟甫一退下。澹擎苍便再难遏制,捧住云烟的脸,吞夺她的气息。

他常年习武,筋肉虬劲,浑身如铜铸铁打。紧紧贴住她,便似烧红的铜块,炙热滚烫。

灼热滚烫地燃烧着云烟,吞噬着她。她只觉他仿若要将自己进肚子里般。她能感受到他亲吻中的焦虑感。

他在焦虑。焦虑到恨不能立刻将她吃进肚里才得安稳。

她才不管他因何焦虑,只用力一锤他脊背,示意他停下。停下后,她忽而蛾眉微蹙,凑近嗅他心口。

云烟道:“你心口有血气。可是伤了?”

澹擎苍:“不小心受伤。”伤口包扎严密,药气熏香双重压盖,寻常人哪里辨得出血味。偏是她鼻子太过灵醒,竟能闻出来。

云烟忆起今早她捶他心口,他脸色煞白痛极的模样:“莫不是我今早伤着你了?”

“非也。是我自身之故。”

云烟默然。原来他今早并非装痛卖惨。是她错会了。然她亦无半点愧疚,谁教他自己不明言?生了嘴是摆设不成?她瞥他一眼,看了会书便午憩去了。

一晃半月过去,云烟气色愈发红润。澹擎苍气色却显出几分虚浮。云烟道:“你这伤,怎的半月有余还未痊愈?”

澹擎苍唇色不似从前那般红润:“快好了。”

云烟:云烟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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