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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59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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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见即将成年的乔雾像个生怕自己犯错的小女孩,唯唯诺诺地在孙少飞的母亲面前低下头。

一股无聊的厌恶感油然而生。

他在想,自己为什么要从宴会脱身,跟出来看这么无聊的场面?

如果记忆里这个人已经变得无趣、寡淡、毫无生机,那他将会彻底忘记这个人,他会将尼斯那短暂的两周永远埋进记忆的坟墓里,因为他的小玫瑰已经在时间的洪流里褪去了原本该有的鲜艳颜色。

只是没想到,随着乔雾慧黠地抬起脸,眯起眼睛跟孙少东的母亲半带威胁的谈判的时候,苏致钦静静地站在绿藤架,隐在玫瑰花簇里,露出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满意微笑。

有细雪落在眼睫上,随着睫毛的轻颤而被抖落。

有教堂的钟声于黑夜里悠悠扬扬地被敲响。

久久未被人朝圣的神庙似乎终于听到了信徒虔诚的祷告。

从他孤身一人踏入西伯利亚的雪原时,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家可归。

他如一直在寻找栖息之所的无脚的鹰隼,在天空中盘旋了太久太久,直到他终于有能力卸去身上所有的枷锁,他终将自由地离开这里,去寻找自己真正的终焉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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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益于宋予白的帮助,案件很快就进入了公诉的流程里,由于递交的证据和材料相当齐全,再加上对方替她找的关系和人脉,都非常靠谱有效,就连宴安老师和空涧法师都对这样毫无阻碍的进度表达了意外。

乔雾在开庭前给宋予白打电话表达了感谢——流程之所以这样顺利,最关键的证物得益于那段从尼斯传回来的肇事影像。

确切来说,在案发公路上的道路监控因为缺少定期维护而处于待检修的状态,并没有记录下阮士铭的犯案过程,最初获悉这个消息的乔雾难过了好几天都没睡得着觉。

但宋予白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另一段公路的监控画面,恰好将阮士铭当年的所作所为记录得一清二楚,所以一切进度又重新变得柳暗花明。

“与其感谢我,不如感谢——”

“算了,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,你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
乔雾在电话里感谢的声音有些哽咽,压根也没有注意到宋予白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,只当是他纯粹是承了空涧法师的情,所以才对她的事情这样上心。

眼看一切终将尘埃落定,乔雾特地抽了点时间去了一趟公墓。

西渝的抚宁公墓,除了清明和春节后的祭祖期,平日里基本鲜少有人前往,临近春节,市区里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祥和氛围,而越靠近郊区的公墓,周遭的街景也越是荒凉无人。

乔雾下了地铁,地铁站对面是一排一层楼高的临街苍蝇小饭馆,灰扑扑的门头似乎很久也没人清洗整理,不太亮堂的餐厅里并没有生意,她又走了一段路,才最终抵达公墓肃穆哀然的门口。

公墓选址在山脚下,寒冷的山风漏进衣服里,温度显然比她刚刚从市区过来还低上几度,乔雾站在乔芝瑜的墓碑前,扯下先前因为怕冷而拉高了的围巾,露出在冷风里早已被吹得有些发红的鼻头。

她从双肩包的口袋里摸出香和蜡烛,一边点香一边跟妈妈说她的近况。

以前高中的时候她总是不敢来找妈妈,因为只要走到公墓的山脚下,她就会忍不住哭,哭到最后眼睛都肿了,下山的路都看不清。

后来宴安实在看不下去,每次清明节,都会陪着她一起来公墓,老师会一边安慰她一边开导她。

再后来她出国去了俄罗斯,算算时间,也已经快有三年多没来见过妈妈。

乔雾用短扫帚扫开墓碑前的尘土和落叶,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好,她跟妈妈讲阮笠在获悉她准备着手起诉阮士铭之后,是如何在微博上网曝她,说她是只知恩不图报的白眼狼,说阮士铭是如何如何千辛万苦将她从尼斯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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