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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信仰。

他从小就被迫剥夺了信仰。

因为神明无法庇佑他。

无论是阿芙罗拉、卓娅还是莉莉丝,亦或者蒙德斯基,在她有限的接触里,她都或多或少在他们身上看到东正教的烙印——他们佩戴十字架,会在餐前祷告,会做礼拜。

但唯独苏致钦不是,他身上没有任何一丁点教义洗礼的痕迹。

他像个异类一样,被孤独地排斥在外,又也许,他只是单方面地,不想参与而已。

所以,去年的平安夜,为什么她会明显察觉到,他心不在焉。

甚至对亲密行为都不太热衷。

他轻而易举地就送她上楼,回房睡觉,因为他本来就打算在那天晚上独处。

可哪怕如此,他依旧记得要在新年时,给她准备新年礼物。

他记得要给她桂花赤豆粥。

他依然记得,欠她的温柔。

她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站在露天的细雪里,却感觉自己像个溺水的人,鼻腔、喉咙乃至整个胸腔,都灌满了水,怎么也喘不上气。

记忆再往前翻。

乔雾回忆起接受协议的那天,在那份身体检查报告上,他出生于12月,却并没有写明具体的日期。

她起初确实觉得奇怪,却并不知道他会在外人面前,这样刻意回避自己的生日。

所以,即使是他身边亲近的人,似乎也对这段家族的密辛讳莫如深。

阿芙罗拉在苏致钦母亲的忌日里,在征得他的同意后,特地带她离开。

而今晚,他依旧打算一个人。

苏致钦的心思百转千回,她必须将所有的蛛丝马迹逐一捡起拼凑,才能完整地在眼前拼出一块模糊的、似是而非的真相。

但似乎总觉得还漏了些什么。

乔雾茫然四顾,立身与幕天席地之上,空旷的广场里,四面都环绕着住宅区,平安夜温暖的灯火透过张贴着圣诞老人窗贴的窗户,像一盏又一盏点燃来年希望的明灯,而极光酒吧正对面的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里,却一整层都是孤寂的漆黑。

爱德华漫不经心的,带着一丝嘶哑的声音,忽然从她耳边重新响起来。

——“舞者被发现的那天,是圣诞节的早晨,那天的太阳格外得好,平安夜的晚上下了一整夜的雪,却依旧有雀鸟在她的窗台啄食苞谷,绕着爬山虎扎根在岩石缝里的玫瑰也带着雪渍盛开了。”

——“她枯瘦的手腕在锁链里几乎脱行,她擅长跳舞,连手指都灵活得能捏出各种禽类嘴喙的形状,但就是这样的一双手,手心里除了五颜六色的糖果,还有散了一地的白色安眠药。”

——“小小的尼奥手里还抓着一只红色的毛绒小狐狸,这是他睡前的安抚玩具,他就沉默地站在自己母亲的尸体旁边,距离一米的地方。”

——“他的哥哥安德烈捂住他的眼睛,跟他说,不要看,你的妈妈还在睡觉,不要说话,不然就会打扰到她。”

乔雾倒抽一口冷气。

糖果。

是糖果。

五颜六色的糖果。

是苏致钦随身都会带的mm豆。

三天前的森林猎场,在极光下想通的那些事情再次入潮水般汹涌地向她涌来。

她耳边嗡嗡作响,后颈的皮肤像是被细密的针脚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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