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脱身的两个方法(2 / 2)
那人如此的聪慧机敏丶可爱伶俐,
我只想成为彼此的唯一。
可神明啊,您是否能听见我的哭泣?
去他妈的。
他为什麽会是我的兄弟?」
唐奇的歌声轻柔,宛如与神明祈祷时的私语。
可梅拉德双目圆睁,心中仿佛有滔天海浪,迟迟说不出话来。
那副又惊又喜的表情,像是信奉真理的信徒,被唾弃为异端,吊在了烧火架上。
当他以为自己掌握着唯一的真理,就要带着信仰孤独死去时,却发现身旁忽然挂上了另一个异端。
直到这时,比起将死的痛苦,他更庆幸原来自己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
「原来你也——」
「啊不,这首《忏悔》是我在泰伦帝国游历时,听说了一位贵族老爷求而不得的爱,所有感而发的创作。」
唐奇摇了摇头,连忙跟这首歌谣撇清关系。
他只需要表明自己的立场,以博得梅拉德的好感即可。
万不能更进一步,免得钩子不保。
梅拉德肉眼可见的失望。
断背在龙金城其实称不上过于小众的取向。
只是作为家族唯一的继承人,他的父亲,梅尔领主还需要自己为他诞下子嗣。
以至于梅拉德无法向父亲诉说真正的诉求。
凯萨琳是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,那个姑娘曾听他醉酒之后,倾诉过苦恼。
在得知这家酒馆的老板娘,时不时还要因为父亲的觊觎,而感到困扰时,梅拉德便提出了一笔交易——
他向父亲提出求娶凯萨琳,换取凯萨琳生活上的安稳。
同时,凯萨琳要在成年后嫁给自己,为他寻找真正的爱情作掩护。
如今距离成年不足一年时间,他这才向父亲请求,用去往庄园度假为由,提醒凯萨琳这笔交易。
否则也不会踏入这片愈发诡谲的晨暮森林。
而不论眼前这个诗人是有意为之,还是歪打正着。
他都不可避免的感到亲切:
「你比我父亲聘请的艺人,要优秀许多。
或许抵达龙金城之后,我可以给予你一个赎罪的机会。」
「感谢您的仁慈。」
「胡斯,把他的包裹还给他,我可不想他就这麽饿死在半路上。」
挺拔的总管有些嫌弃的戴上丝绸手套,将唐奇的破旧包裹取下,扔到了他的脚边,最后乾脆把手套也扔到了地上:
「一股穷酸的馊味。」
唐奇并不在意。
事实上他很清楚,人类与地精的区别,和贵族与平民的区别差异不大。
前者因种族而分化。
后者因地位而异化。
龙金城的贵族尚无实权,更多是一种身份象徵,这种态度还不够明显。
而到了泰伦帝国……
在贵族的眼里,奴隶与家畜,都是他们等同的资源。
领民,只比它们高贵一些。
如今脚铐虽然还在,却也算恢复了一定的自由。
同时,也算为自己在龙金城留下了一条退路。
「多亏了凯萨琳的提醒。」
想到这里,唐奇连忙将背包掏空。
紧接着便发现,这背包还承载着不属于它的重量——
有一个像是不久前才缝纫的夹层里,鼓起犹如短棍似的凸痕。
拆开临时的缝线,却发现夹层里静静搁置着一柄,小臂长短的铁制凿子。
那是用于凿开酒桶的工具。
安比在送来包裹前,特意留下了两句话——
『我们不能只看表象』。
『梅拉德是她说的那位朋友』。
如果是不明真相的人,大抵会粗略的将它们看作一句连续的长语。
但唐奇明白,这都是他与凯萨琳在不同时间里,说出的两句话。
如今,也代表了凯萨琳准备的,力所能及的两条退路——
前者,寓意着这柄夹层的凿子,或许能在他迫不得已时,取得奇效。
后者,寓意着梅拉德的喜好。妥善运用,未必不算一个脱罪的办法。
唐奇将凿子藏回了包里,不由自主嘟囔道:
「至少能防身用。
如果还有再见的机会,到时候再好好感谢她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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